桑玛大惊。&ot;这不是只有龙袍上才有的吗?用在荷包上头,是不是、太浪费了?&ot;
&ot;哪有那么金贵!怎么巴掌大的一点,又只有一朵花样,用工不多。&ot;
&ot;这能卖多少钱银子?&ot;
&ot;呵,也就两钱银。要是花样讨了小姐夫人们的喜欢,能开到一两。不过我是没卖过的。&ot;
桑玛扯着笑意。&ot;四娘,你如果不介意没得贝子贝勒或是亲王之类的权贵身边,跟我上京城可以赚不少银子,肯定比你现在住的地方强。&ot;
&ot;呵,再说吧。&ot;
要离开故乡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是需要勇气的吧?&ot;对了,四娘,以后不要再在任何人面前说什么八王爷、九王爷的。&ot;
&ot;为什么?!&ot;
&ot;因为他们只是臣,不是王。&ot;
桑玛盯着四娘忿忿的表情,&ot;怎么?为他们抱不平?&ot;
&ot;那样……的人,怎么、不是……王……&ot;
四娘的语无伦次让桑玛明白了不少。她想了想,九阿哥跟他的八哥比起来--&ot;怎么,你见过八贝勒?真巧,我也见过呢!&ot;
好个唐四娘,像个十来岁的小姑娘一样拉着她叽叽喳喳讲个没完。不外乎就是如何如何英俊、如何如何斯文、如何如何风雅。
有完没完哪?桑玛嘴角含笑、心中大骂。知人知面不知心懂不懂?!她上那种人的当还少吗?……比如……那个&ot;丈夫&ot;……
&ot;那,四娘,如果能再见到八贝勒,你愿意去京城吗?&ot;
&ot;原来皇阿玛的耳目灵通,是这样,一路一路、一州一州、一县一县、一人一人地查出来的。&ot;
四贝勒胤禛看着桑玛带回的寸高纸张。工整不苟的字迹,条理分明的陈述,还有就是可怕的细节……
当然桑玛是很习惯这种场合了:报上美国人、英国人那里令人沮丧的军情,然后就见一室的沉默与压抑,接着是焦急议论、断腕明志……她当时一般都在想着,这回要死多少弟兄,而自己又能活多久……
&ot;在想什么呐?&ot;胤禛见她满脸的茫然与冷肃,禁不住问了,&ot;不过是……&ot;
他也说不出不过是什么。这曹家跟他们的亲戚们前不久还在朝中哭穷,他布在宫中的眼线也说皇上对这帮老臣们仍然信任非常……
&ot;其实也没什么。&ot;桑玛飘忽着道。&ot;江宁很是气派、杭州很是美丽、苏州很是富庶。连送人当礼物的女孩子们,都是宫里都罕见的人才……可毕竟不是十万军情,不会让几百几千几万的弟兄们丧命。只要老百姓过得不错,贪点就贪点,大不了要找他们麻烦的时候一起算帐。&ot;比这个后果严重百倍的她都能见怪不怪。
&ot;啊,你刚才怎么一直都站着?我看这些都忘了……快坐吧!&ot;
不是忘了,而是根本没这个习惯!这人做事情的时候相当严肃、绝对没有人情味可言。现在才摆温柔?太晚了!
&ot;奴才习惯了。&ot;
&ot;习惯站着,还是习惯自称奴才?坐这儿。&ot;胤禛指向离他最近的一张椅子。
&ot;奴才已经十几天没换衣服洗澡了,还是在这里站着比较好。&ot;
&ot;……好呀!&ot;
胤禛又气又好笑。十几天没换衣服洗澡?真是好借口呀!好借口!&ot;怎么改口自称奴才了?&ot;
&ot;好玩。&ot;
&ot;好、玩--?&ot;
&ot;是呀!汉家的姑娘们都自称奴家,不过我觉着若是由自己的口来讲有些古怪,那就用奴才一词也不错。&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