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笑闹着从厨房里出去,小秋秋笑笑,打开冰箱,借着冰箱遮掩,从大青花中取出一份香辣蟹和一份辣炒海瓜子。两样东西都是做好了放在大青花里,她随时用来解馋做零食的,只需放进锅里蒸五分钟,热透了就能开吃了。
“哎哟,你不说都吃完了吗?这是啥时候的?呜呜,你有好东西都不告诉我来吃……”乔西一眼看到海瓜子,兴奋之后就开始控诉小秋,一边目光却看着成江,显然是拉自家人做支援的。
成江却不好说小秋,只拿了牙签过来,替乔西挑海瓜子的肉。
小秋却招呼秦戎开啤酒,她则张罗着金笛赶紧吃:“蟹子你吃几个就好,虽然加了姜和紫苏,但终究是大寒之物,多吃了受不住。还是吃海瓜子吧,这个我煮的透,寒性也弱,多吃一点没关系的。”
去了南部边陲,虽说金笛只是后方医院里工作,相对真正的作战前线危险小得多,但生活上毕竟没办法和大后方,特别是京城比。更何况,小秋有条件又有心思,家里的吃喝最讲究,也最美味的,一见之下,金笛也忍不住食指大动。
海瓜子肉极小,指着它吃饱是不显示的,却是极好的下酒菜。
这几个人谁也不离开,喝酒也就没什么顾忌,也不用别人劝,一人一个易拉罐,一边说着话一边吃东西喝酒,又自在又舒坦,却不知不觉地都喝得有点儿多了。
第八百七十四章
暮春之夜,晚风送凉,大石榴树下,终于顺着小秋的意思安置了一张竹床。
这竹床比普通床略矮,四脚框架为木,三面围栏和床面为竹,只刷了清漆,避水防腐,却不失淳朴本真的特点。
小秋和乔西金笛占了竹床,秦戎和成江则一人一只竹躺椅,五人围坐,谈天说笑,喝酒纳凉,倒是恣意畅快的很。
因为在家中,身边也都是至亲和老友,小秋没有刻意节制,一边和乔西金笛说说别后之事,一边吮着海瓜子喝着啤酒,不知不觉地有了些酒意。
再看乔西和金笛两个丫头,乔西脸色已经不红了,转为发白,而金笛的一张脸却红的如同染了色的,就知道这两个都喝得有点儿高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十点多,于是笑着吩咐招呼成江和秦戎:“不早了,你们早点儿去睡吧,我们仨许久没见,还不知说到几点呢!”
金笛却还没有彻底喝醉,听到这话,放下手中的易拉罐,摇摇晃晃下了竹床,道:“你们说你们的,我是坚持不住了,困了,我要睡去了。”
说着,自己熟门熟路地往进了正屋,显然是去小秋住的西屋。
见她这般,小秋也不能不管,无奈地笑笑,也跟着金笛进了屋。
乔西喝得有些晕,这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也起身要跟上,却被成江一把拉住:“这么晚了,你该睡了,有什么话明天说……走,我送你回房间。”
说着,不管乔西地挣扎,半拥半抱地扶着乔西往东间里去了。
自从宋秀程结婚后,成江就搬进了东厢房的北间,南间自然就成了乔西偶尔留宿的房间。
廖晨仍旧保留着西厢的北间,西厢的南间则是吴戈秦戎留宿的房间。吴戈离开后,这里就成了秦戎一个人的屋子……上了大学,不用回大院居住,秦戎在这里住的时候,倒比回大院的是时候还多。
这一眨眼功夫,五个人走了四个,只剩下秦戎一个,默然片刻后,再次举起手中的易拉罐,喝了一口。
农历月末,满空星辉,秦戎也不再吃东西,只拎了一只易拉罐,仰在躺椅上,看光辉满目、星河灿烂。微凉的夜风吹来,仿佛将并不太深的酒意一并拂去,天地间万籁俱寂,只剩下他一个人,清醒如斯,孤立如斯。
正自嗟叹间,有脚步声响,小秋惊讶的声音也饿随即传来:“咦,你怎么还没去睡?”
“喝多了,睡不着。”秦戎缓缓坐起身,一本正经地回答。
“哈?哈哈哈……”小秋讶然失笑,好一会儿才道,“从来只听说喝多了犯困,还没听说喝多了睡不着的,你且坐着,我进去伺候好那位小姑奶奶,回来好好研究研究,是你动了手脚还是酒精发生了变异!”
说着,自顾自去水井旁,打了半盆水端进屋去。金笛喝的有点儿高,和衣就睡下了。她打点儿井水进去,帮她擦擦手脸,去一去酒气,也能睡得舒服些。
几分钟后,小秋从屋里出来,将脸盆里的脏水倒掉,自己又洗了手,这才重回到树下,拖了拖另一只躺椅,然后摊手摊脚地一躺,伸手去摸,一只易拉罐递到了她的手中:“少喝点儿,也该睡了……”
“……爱情是什么东西呢?为什么那么好的姑娘就跟糊了心窍一样,成了傻子呢?”小秋轻声地说着,好像是自言自语,又好像是一不小心把心里的疑问说出了口。
秦戎的话被打断,微微愕然地坐起身,侧脸看向小秋,却见,星光下她的眉目宛然,神思却有些迷茫恍惚,不由心中一动:小丫头好像醉了呀?
果然,小秋根本没意识到自己身边有人,顾自道:“自古至今,那么多人歌颂,那么多人前赴后继,如飞蛾扑火……可是,既然是这么好的东西,不应该是让自己更好才对吗?为什么,变得丧了心智、失了理智,行事乖戾、言行失据,甚至自轻自贱,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