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就是这样吧……温珩,温珩?”
温珩回神,神情却愈发微妙,他上下仔细地打量了谢颜几遍,就在谢颜忍不住发毛的时候,才堪堪收回目光,摇头笑了笑,似乎心情不错。
“我母亲大概是很少见我有朋友,所以想见见你。”
“……”谢颜无语地看着温珩,想问这种鬼话你自己信吗。
温珩挑眉,表示我非常相信。
谢颜无语,主动岔开话题,表示不与温家二少一般见识。
“刚才你大哥已经和我说了德春班的事,麻烦你替我留心了。”
“举手之劳罢了。”温珩摇头,“白老板大概几周后就能到汉口,雒大胡子虽然打起仗来凶狠不要命,但不是出尔反尔的人,你不必太担心。”
“我昨天得到这个消息本想马上告诉你,但当时那种情况不方便直说,又怕伙计传话不清楚,才请你今天过来。既然大哥已经说了,我就不复述了。”
“你大哥方才要我想道谢就去谢你,不用谢他,你们两兄弟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谢颜想到温大少的话,开了个玩笑。
“奇怪的只有他,我再正常不过了。”温珩也笑了,突然话锋一转,“不过,他这句话倒是有点道理,你打算怎么谢我?”
温珩的脾气十分对谢颜的胃口,两人虽然认识时间不长,但经历过的事已足够看清对方的品性,见温珩对自己不端架子,谢颜也自动把他归类为了朋友。
此时面对温珩半真半假的玩笑,谢颜的贫劲儿也上来了,他大大方方摊开手,做了个无所谓的动作,“二少不是不知道我的情况,身无分文无家可归,除了口头道谢,你非要什么东西的话,就从我身上挑吧,挑的出来算你赢了。”
只到自己肩头的少年穿着墨绿色竹布大褂,站在几步外,笑意盈盈地张开双臂,阳光从他身后的落地窗透进,照亮小半张精致的脸颊,长的过分的眼睫毛上下抖动,仿佛挠在人心上。
温珩张开口,却没有发出声音,几秒后,他敛起眼神,轻轻撇过头去。
“那就先欠着吧,等你有东西做谢礼。”
“欠着欠着。”谢颜没有察觉,只当还是玩笑,“没有文书的口头约定,一欠就欠到老咯。”
“……”
“对了温珩,你昨天带回去的那个人,孔昌现在怎么样了?”谢颜突然想起昨日穆绣绣他们的事。
“他的腿上有伤,我请了大夫给他医治,现在应该还在码头附近的工舍里,等风波过去才能放他回去,你要见他吗?”
“方便的话见一见吧。”谢颜道,穆绣绣对他不错,他也应该对孔昌上点心。
温珩闻言没说什么,推门出去和身边的伙计吩咐了几句,再次回来。
“工舍离这边不远,大概十多分钟就能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