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姐姐……大丫吗?”谢颜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碰上过二丫替姐姐娶嫁妆,他还帮忙拿了一下,从他在苗家门口听到的只言片语推测,大丫的婚事似乎有不小的问题,“我记得之前听说大丫马上就要嫁人了,怎么还在家?”
“是吗?”温言悔一愣,“我不知道,要不我今天见到二丫问问?”
“不用了,没嫁说不定倒是件好事。”
温言悔不明白谢颜何出此言,把这件事默默记在心底,打算回头悄悄观察一下,离开了温家。
温言悔走后,谢颜和温珩重新对视,经过这么一打岔方才的尴尬缓解了大半,然而气氛却依旧微妙。
“明天就是巡阅的寿宴了,剧院收拾的怎么样了?”温珩找了个话题率先打破沉默。
“还可以。”谢颜张了张口,“地方已经买下来了,我们商量了一下,决定改名叫现者大剧院,直接用我的笔名命名吸引流量。至于演戏,德春班是老班子了不用担心,话剧社这两天也排练的越来越好,上台不是问题。”
“就叫现者?”温珩挑眉。
“是啊,我开始也觉得有些奇怪。”谢颜笑,“但仔细想想倒真没有更既贴切又有话题度的名字了,昨天定好的名字,你一直在实验室里,没来得及告诉你。”
说到实验室,谢颜想起一件正事,“你今天怎么白天在家?解药研究的怎么样了,有头绪吗?”
“我分析出了一些东西,但还不确定,打算出门去请我的一位同学一起研究。”
“你在美国留学时的同学吗?”
“是。”温珩点头,“这个人脾气有些古怪,虽然学问不低,却不喜欢搞学术,反而研究些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平时甚至找不到人影,如果不是这次解药的事实在关系重大,我也不会想到请他。”
“奇奇怪怪的小玩意儿?有多奇怪?”谢颜有些感兴趣。
“其实不是东西奇怪,而是他的身份研究这个很奇怪。”温珩无奈摇头,突然也来了逗趣的兴致,“要不你猜猜?你去过他的地方。”
“我猜……”谢颜拖了个长音,心里已经有了底,却不急着说,反而笑问道,“哪有你这样无注设庄的,我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你想要什么?”温珩从善如流。
谢颜看向温珩的眼睛,青年的五官似乎又俊美了几分,高挺的鼻梁下形状姣好的唇颜色浅淡,让人忍不住去想象它被咬红的样子。
“……”谢颜心中暗骂自己“为老不尊”,赶紧移开视线,“我明天再告诉你。”
“那我拭目以待。”温珩轻笑,谢颜觉得自己耳后一阵发热,可能已经发红了。
“你说的这个朋友,是我们那天喝咖啡的星落咖啡馆的老板吗?”
“是他。”温珩早就知道谢颜可以猜到,“他这个人比起正儿八经做实验,更喜欢研究各种饮品,当时上学的时候经常因此被教授批判,要不是他每次考试成绩都十分优异,估计早就被学校开除了。”
“我因为一些原因在美国多留了一年多,还是这次回来才知道,他学成回国后居然没有继续做研究,反而开了家咖啡店。”
“那你觉得他研究出的东西好喝吗?”谢颜那次去星落咖啡馆只点了杯正常的爱尔兰咖啡,很想知道化学家研究出来的饮品有什么特殊之处。
温珩顿了顿,斟酌开口,“说不上难喝,但也没多么好喝……他比较喜欢研究各式各样的新食材。”
“我明白了。”谢颜想象了下那位未曾谋面的同学手中拿着加了一堆新食材的饮品找温珩做实验,温珩不得不皱眉喝下的情景,忍俊不禁。
“我很少见你这么斟酌词句评价一个东西,回头有机会倒是也想试试化学家做的饮品。”谢颜笑着摇摇头,“好了,有事忙的话快点去吧,别耽误了正事。”
谢颜侧身给温珩让出一条路,温珩一步步走来,与他擦肩而过时突然转头停顿,“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
谢颜目送温珩走出玄关,在门边站了许久才回过神来,正打算回自己卧室休息一会儿,一转头却看见温夫人面带笑意站在通往客厅的拐角处,不知看了多久。
“夫人,您怎么在这儿站着?”谢颜心里有鬼,生怕温夫人发现自己惦记人家儿子,赶紧先叫了一声。
温夫人笑眯眯道,“刚刚听见两只喜鹊在院里叫,我心里高兴,下来看看。”
喜鹊?他怎么没听到?在谢颜疑惑的目光中,被发现的温夫人施施然离开了谢颜的视线。
一路走到二楼,温夫人才停下脚步,忍不住又笑了一声。
“福珠。”她唤了声迎上来的丫鬟,“回头告诉喜莲,让她看着快点安排给小谢先生多做几套衣裳,四季穿的家常的出门的赴宴的都要有,从库房里拿我存的最好的料子,多找几个手艺好的裁缝,越快越好。”
“哎!”福珠虽然知道温夫人早就拿谢颜当准儿媳看了,还是有些疑惑,“可您之前不是还说,怕小谢先生心里要强,不好直接给他做衣裳,只送了一件自己的狐毛斗篷吗?”
怎么突然不但要做,还要一口气做这么多了?
“当时是当时,现在是现在。”温夫人嘴角上扬,显然心情非常不错,“现在的情况岂是当时能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