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竟是一颗小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氤氲光动,照的眼前都明亮了许多,难得的是这光芒甚是柔和,一点儿也不刺眼。
雨霁笑道:“这个怎么样?晚上放在屋子里,连蜡烛都不用点,还不伤眼睛。之前皇上很喜欢的,把玩了数月才又叫放了回来。”
阑珊听到“蜡烛不用点”,却有点动了心,这岂非省了很多钱?
可探头凝眸细看了半晌,仍道:“这么名贵,卑职可不敢要,就算是可以省了灯油钱,但若给歹人盯上,岂不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且若白丢了,又可惜了儿的,又落了罪过。”
雨霁没想到她竟有这样一番说辞,一愣之下哈哈大笑:“好好好,真有你的。”
当下又把这夜明珠放了回去。
大概是高兴了,雨霁又说出了一番令阑珊惊喜交加、心也放回肚子里的话。
“我知道你惦记的是什么,不过是荣王殿下安危而已。其实皇上并不是真的信了那贼人的话,只不过觉着荣王殿下做事太过招摇了些,所以借机稍微惩戒。”雨霁重又抱着拂尘,缓步而行。
他且走且四处张望,皇帝既然发话要赏赐,总要找个合适的阑珊喜欢的东西。
嘴里继续说道:“索性再告诉你一件事,在圣孝塔佛光现世的第二天,也就是昨儿,皇上已经下了旨意,不仅赦免了殿下的罪过,且封了荣王殿下为北镇抚司第一任的镇抚使。”
“真、真的?!”阑珊惊呆了,她愣愣地听着,浑然不知泪已经先涌了出来。
雨霁还未发现,自顾自说:“你们杨大人是个最消息灵通的,他自然早就知道了,所以我说他嘴严,怎么半点儿风声都没透给你呢?让你冒冒失失的……”
说了这句突然觉着异样,回头看时,见阑珊已经落后了一步。
雨霁瞧见她正侧身拭泪,又惊又笑,道:“哟!怎么说苦就哭了,这可是好事呀。”
“是是,是好事,我、下官是喜极而泣,”阑珊急忙抬起袖子拭泪,又忙向着雨霁深深地行礼:“多谢公公,多谢!”
雨霁看着她真情流露的赤诚之态,笑道:“不用谢我,我只是跟你说一声而已,你横竖出去就知道了。何况你要谢的是你自己,皇上原本还在犹豫要不要这么快的赦封殿下,那日看到佛光,心情大好,回头就下了旨意呢!你啊,如今可是殿下跟前儿的大功臣了。”
阑珊很是羞窘:“我哪里就当得上,若不是因为我,殿下也不会有这一场无妄之灾。”
“你啊,还是不懂。”雨霁看着她眼皮儿微红湿润的样子,笑着摇头,“殿下素日的行事便很招摇,皇上一直想给他些教训呢,毕竟玉不琢不成器,也正是看的重,才想去琢磨他。”
雨霁说了这句便停下了,皇帝内心还是钟爱赵世禛的,所以才肯费心调教他,之前翎海之事,也是明面敲打暗地放过。
荣王跟舒阑珊过从甚密,这很刺皇帝的心,若不是因为这两件儿事,那也是会找出别的因由来教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