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说道:“舒丞免礼。”
阑珊满面灿烂地笑道:“听说殿下掌理了北镇抚司,也算是日理万机,下官屡次想去王府拜会都不得见,今日一见,不胜欢喜!”
赵世禛听她口灿莲花却分明一派胡言乱语,而且态度大异于平常,那脸色就也越发奇异了。
周围众工部官员们瞧见王爷驾到,也都纷纷地躬身行礼。
可是听舒阑珊在堂堂工部门口如此不加遮掩地阿谀王爷,心中又有些感慨——怪不得听闻荣王赵世禛对于舒丞也很另眼相看,瞧瞧人家这抱大腿的功夫,何等的娴熟自在,旁若无人。
只有温益卿立在原地,默然冷静地看着他们两人。
赵世禛也正扫着他。
阑珊见荣王沉默不言语,又见他的眼神还不忘向自己身侧温益卿的方向瞟,暗暗着急。
在赵世禛身上扫过,突然箭步上前,拉住他的衣袖:“殿下,您这里沾了点柳絮,下官给您掸去!”
她拉着赵世禛的袖子,挥动白嫩的小手假惺惺地给他拂着,一边抬眸看着他。
围观的工部众人算是眼睛落了一地。
方才还以为舒丞只是抱大腿抱得浑然天成而已,如今看来何止啊,这公然拉扯王爷衣袖的行径,却让人想起了一个古老的形容词。
众人皆叹为观止,又有无数人自叹不如。
本来在看到阑珊大肆拍马的时候,还有不少有志之士在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自己也该如此积极主动去抱一抱上头的大腿。
可是看到她拉袖子的举止……这还是算了,非但耻辱,而且难度太高。
毕竟这种断袖似的行径,不是哪个人都能随便接受,也不是哪个人都能勇于奉献的。
但不管别人怎么想,荣王殿下似乎很受用。
纵然赵世禛定力再好,却也抵不住如此行径,简直近乎于在众目睽睽之下撩拨自己。
他垂眸看着面前突然狗腿的家伙:“行啊,”初见她跟温益卿并肩而行的气恼,就像是给她那几根手指掸去了似的,“方才本王听说,你要跟人去喝酒?”
“没有没有,我早就戒酒了。”她急忙摆手摇头地澄清。
凤眼瞥着她:“可惜啊,本王正要找人陪着喝酒。”
阑珊呆了一呆,旋即说道:“我、我可以为王爷破例。”
笑意像是春日枝头的花骨朵,赵世禛快要藏不住那蠢蠢欲动的得意笑容了。
他伸出一根手指虚虚地点了点阑珊:“出息了啊!还不快上车?”
眼睁睁地看着阑珊手脚并用十分麻利地爬上马车,飞雪在旁边硬是还没回过神来。
要命了真是……
之前是谁说她舒阑珊不解风情,呆萌迂腐。
这人一旦开了窍,怎么竟突飞猛进到这种地步。
假如真的照这个趋势下去,只怕自己的主子,都将不是她的对手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