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妃……”赵世禛的心突突跳了起来,他面对的,是他在这世上的至亲之人,他的心事,自忖也只能向容妃告知,他心头一热:“孩儿有一件事情,想要面禀母妃。”
容妃娘娘的眉梢有些奇特的微冷:“何事?”
“孩儿心中,已有了个人。”赵世禛忽地想起那夜自己看到龙纹甲的时候,那种无法形容的震撼感觉。
得了舒阑珊那样的礼,她的心意如山之沉,他将何以为报?
当然,他可以什么都不报,也可以……随便给她一点点什么。
就像是回王府的路上他问西窗的那些话,西窗不明白他话中的含义,飞雪却清楚。
赵世禛问的哪儿是“赏赐”阑珊点儿什么。
他想要舒阑珊,可又不想委屈了她,他的心慢慢地从歪的转成正的,又从正的开始向她偏移。
最后,他想要给她最好的。
她当然也值得最好的。
容妃沉默,良久才说:“你心里的那个人,是谁。”
她的声音平静之极,平静中透着一丝寒峭。
赵世禛蓦地听了出来:“母妃,”他停了停,生恐容妃误会,便欲跟她说明:“她确实是、是极好的,这世上除了母妃外,只有她对孩儿最好……”
话音未落,容妃蓦地抬手!
容妃手中本拈着一串圆润的羊脂白玉佛珠,底下缀着一个黄金所制,水晶为坠的金刚降魔杵,那水晶的降魔杵尖端锋利十足,如此甩了过来,正正打在了赵世禛的脸上!
水晶的杵尖蓦地划过,他只觉着脸上一股剧痛。
还来不及反应,滚热的血已经涌了出来。
容妃显然也没料到会伤他至此,可后悔已经晚了。
她只是含怒握紧了佛珠:“你是不是忘了,母妃现在身在何处。是不是忘了当初几乎母子双亡的惨痛,你居然……想这些无用的儿女情长!好个孝顺的孩子!”
赵世禛顾不得伤,俯身跪地:“母妃!”
容妃道:“你要是随便玩玩倒也罢了,你居然动了真心……可见你对我的孝顺也是有限。你走吧,我没有话可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