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益卿看着她生辉的小脸,不动声色地“嗯”了声:“你去吧。”
阑珊忙收敛喜悦,又向温益卿行礼,这才退了出来。
因为最后这个好消息,阑珊把方才对于温益卿的怀疑之情先且压下了。只带着那罐白茶回了公事房。
飞雪原先在外等候着,里头说什么却也听见了,直到进了房中,飞雪轻声叮嘱道:“舒丞,这茶若喝的话,须得让我验过。”
“啊?”阑珊这才反应过来,飞雪是担心这茶里或许有毒之类:“啊!好。”
因为这一句,这茶自然也不想再碰了,忙打开抽屉将它放了进去。
立夏才过,阑珊跟葛梅溪两人奉命出城去感因寺查看工程进度。
还没出工部,就见是温益卿的轿子远远地消失在工部街的拐弯处。
葛梅溪说道:“咦,没听说温郎中今日有外差啊。”
门口一名侍从听见了,便从旁说道:“两位大人有所不知,今日啊,是温郎中那位原配夫人的忌日,郎中应是去上坟祭拜的,不过往年他都是下午去,今日却是提早了。”
葛梅溪吃了一惊:“是吗?原来那位夫人的忌日是今天。”
阑珊的脸色也略有点变,她几乎已经忘了,也许是故意不想要想起,正是在四年前的今天,她的命运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只是想不到温益卿居然还会去祭拜……难道说,就算是以为她计姗负了他,他也还肯去祭拜,是从心所致,还是碍于别人的口舌,博个好名声?
她忙摇了摇头,把这些杂乱想法甩开,葛梅溪却悄悄地对她说道:“我知道温郎中先前那位原配夫人,是曾经的计大国手的千金,一定也是个难得的奇女子,可惜呀,红颜薄命的,幸而温郎中也算是个多情人。”
阑珊低头苦笑:“咱们走吧,不必总谈这些不相干的事。”
且说温益卿乘轿出城,沿着官道往前而行。
因为计成春一代国手,很受皇帝器重,在他身故后,皇帝特在城外海云庙后辟了一处陵园给他做安栖之所,“计姗”身故后,因是独生之女,便特许也葬在此处,权当是父女两人作伴。
温益卿的轿子从官道拐弯,往海云庙而去,远远地还未到达,就瞧见庙门外一队车驾簇簇拥拥,整整齐齐的。
随从便道:“大人,前面好像是太子妃的仪仗。”
温益卿淡淡道:“就近停轿。”
于是轿子往前又行了一段,就在太子妃仪仗外停了下来。那边已经有东宫的侍卫来询问是什么人,随从回答:“工部温郎中,来拜祭仙逝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