阑珊心里想起锦衣卫们今日的议论,心中微乱:“不是怕她,只是……这会儿龚小姐去找殿下,自然是有事,我若再去,便搅合了她的事了,何必这么没眼色呢。”
换作平时飞雪早就多嘴起来,但昨儿受了富贵的教训,便打定了主意不再跟她玩笑。
原本飞雪的确是一颗心的向着赵世禛,处处为他着想,只不过跟阑珊朝夕相处,知道她脾气极好,人也极好,是很叫人心疼的人,不知不觉便全心相待,在有些事情上头,竟也不自觉地为了阑珊着想起来。
如今……真是左右为难。
次日休沐便可晚起,葛梅溪因跟人有约,一大早就出了门,王鹏也自去跟一般狐朋狗党厮混。
独阑珊哪儿也不去,懒懒洋洋地赖着床,正享受着从窗口照进来的阳光,不防阿沅急匆匆走了进来:“外头来了个不知道什么人,送了这封信,说是给工部舒丞的。”
阑珊转身:“信?”探臂接了过来,却见封皮上一个字儿也没有,忙拆开,只觉着清香扑鼻,闻着像是梅香。
“好名贵的梅花笺,”阑珊还未打开那叠着的信,先送到鼻端闻了闻,“好香啊。是哪家小姐?不会送错了地方吧?”
当下将那梅花笺打开,却见上头寥寥的几行秀丽小楷,一看就是出自女子的手笔。
阿沅忙问:“写得是什么?是谁送的信?”
阑珊诧异:“怪了,这个……这是龚少保的孙女儿,龚小姐的信,她竟然、约我一见。”
阿沅愣了愣:“是这位姑娘?好好地见你做什么?”
阑珊道:“这上头说,是感谢我先前救命之恩,又有私事相求……”
她忖度了会儿,便披了一件衣裳出门去找飞雪。
正飞雪立在门外,阑珊道:“小叶你瞧瞧。”
飞雪接了花笺在手,很快看完,说道:“这的确是龚小姐的笔迹无误,这花笺,也是她特制的落梅笺,上头写着约舒丞见面的地方,听梅斋,也是她的别院。”
阑珊听飞雪这样说,便又问:“可她好好地怎么写这信给我?”
若在以前,飞雪自然会有自己的一番道理,但现在却三缄其口,只是默默地摇了摇头。
阑珊重拿着那落梅笺回到房中,兀自端详。
阿沅往门口看了看,忍不住小声道:“怎么小叶这两天怪怪的。”
阑珊欲言又止,把那张落梅笺扔在旁边:“我也想知道。”
阿沅笑道:“你别只管再睡了,这龚小姐到底想做什么?你要不要去这什么听梅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