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时听就在想,如果顾凌泽可以用这种含情的眼神看她,她大概会直接心跳加速地死去。
很可惜,顾凌泽这个人是清冷挂的,他根本不会这么看人,从他的属性来看,也许唯一能让他倾注心血的只有工作了吧。
时听默默叹了一口气,尽量扬起一丝笑意看着眼前一对璧人,不过未及她开口,身后忽然伸过来一只大手扣住了她的手腕,大掌指尖的茧有些硬硬的,摩挲着她柔软的掌心和指尖,带来一阵微妙的酥麻感。
她诧异着侧了脑袋,顾凌泽放大的一张俊脸清晰地呈现在她眼前,就连浓密的睫毛颤动的弧度也被她捕捉得一清二楚。
顾凌泽没有理会她的诧异和呆滞,只随意地牵着她的手,立在她身旁,长身玉立,西装裤衬托下将他两条笔直的腿拉伸得更长,至少从视觉效果上来说的确如此。
他面色并不冷淡,但也不算多么热情,只朝那二人点了点头,说了句:“进来吧,带上门。”
随即拉着她转身先进了餐厅。
下午才过来帮忙的阿姨已经做好了一桌饭菜,连碗筷都已经摆好。
顾凌泽和时听简单介绍了一遍。
他的这位朋友就是那天见到的段嘉旻同父异母的哥哥段嘉康,目前已经接受手自家公司的部分业务,并且就在去年和家族安排的未婚妻走入了婚姻的殿堂。
段嘉康的未婚妻宋雪家里做房地产生意,但具体她是哪一位地产大亨的千金,时听对不上号,因为在她已知的地产大佬里边姓宋的似乎没有生女儿,不过这些不重要,她也不是什么超级大富豪的女儿,普普通通的家庭出身,温饱不愁有点儿余钱一线有房而已。
第一道菜是罗宋汤,汤汁很粘稠,但时听很不喜欢吃胡萝卜,所以这道菜她没怎么吃,阿姨又上来一道红烧茄子,茄子看着像肥肉,但味道很好,她吃完一口接一口,完全没有在意桌上的其他人在聊的话题,不过她偶尔也会听一听,顾凌泽和段嘉康说房地产说股市说金融,其中很多专业词汇,她听不明白,也就没再听。
宋雪去了洗手间,过了会儿不见回来,时听便去了洗手间找。
洗手间的灯光很亮,宋雪站在镜子前补妆,时听忽然觉得哪里不对,想了半天才想到,现在在吃晚餐,补妆不应该等吃完吗?
宋雪见到她之后愣了一下,脸上扯一个很随意的笑,虽然那笑容令时听觉得有些不够真心,但她还是报以微笑回应。
宋雪撩了撩头发问她:“你要用洗手间吗?我用好了。”
时听摇头,笑说:“不了,我只是过来看看你需不需要帮忙。”
宋雪点点头,“最近肠胃不太好。”
时听正要转身回去,宋雪过来拉住她一只手问:“你和顾凌泽真的结婚了吗?”
这个问题其实问得很奇怪,而且有些不那么礼貌,但她想宋雪应该是无心的,所以没有多想,点头说:“嗯,我和他领证了。”
宋雪诧异了半秒,又扯了一个不怎么自然的笑容,放开她的手自己先回了餐厅。
一顿晚餐吃得还算愉快,九点的时候,段嘉康和顾凌泽去了二楼书房的露台说话,宋雪嘱咐段嘉康不准抽太多烟,段嘉康满口答应下来。
时听帮着阿姨收拾了一会儿厨房和餐厅,阿姨忽然惊慌地说:“糟糕我忘了,顾先生说等下给他们送咖啡上去。”
时听说:“我去送吧。”
时听端着两杯热咖啡上了二楼。
她来到书房门口,发现门没关,而书房里边很安静,露台星光点点,顾凌泽和段嘉康坐在一张白色小圆桌旁聊着什么,她敲了敲门,顾凌泽说进来。
时听把咖啡放下就转身出去了,带上门的一瞬间,段嘉康温润的嗓音透过门缝传进她耳朵里,很抓人,她顿住步子。
“这位就是你新婚不久的太太么?还挺漂亮,就是话好像不多,和你这闷棍倒挺搭。”
顾凌泽:“慢点儿喝,省得你嘴烫出泡。”
“……”
时听知道偷听别人讲话不太好,但她就是有点儿想听,而且这里也算是她自己家了,这样听一会儿不算很过分吧?
于是她没有关上门,只是虚掩,立在门边像只猫一般潜伏。
段嘉康差点呛到,于是放下咖啡杯,抽了张纸巾擦嘴,有些玩世不恭地翘起二郎腿笑了笑,他歪着脑袋看着对面的顾凌泽,一脸复杂道:“顾家那边的长辈你打算怎么和他们解释?凌泽,结婚不是小事,这关乎两个家庭,何况你还是闪婚。”
“和谁结婚是我自己的事,别人无权干涉,假如你认为我是在儿戏,那随你怎么想,我和时听的婚姻已成既定事实,而我不会选择离婚这个选项。”
“……”
段嘉康又坐得端正了,两只手交握在前看着顾凌泽,一脸严肃道:“凌泽,你这样做其实有点儿任性了,婚姻讲究门当户对,而你是老爷子最看重的继承人,虽然他退了,但威信不倒,难不成你不怕他另外选一个人代替你?别忘了,老爷子又不止你这一个孙子,你还有两个大伯,而且你爸在香港还有一个……”
说到这里,段嘉康很实时事务地闭了嘴,因为顾凌泽的脸色肉眼可见地臭了起来。
顾凌泽面色一冷,不咸不淡地端起咖啡浅饮一口,语气冷然道:“随他们便。我做任何一件事情都有自己的考量,如果你认为这是任性妄为,随你怎么想。”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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