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博见许飞娘那双眼中不经意间透露出来的神色,就将她的心思猜中了一二分,也不说破,只是笑道:&ldo;老祖我有一事冒昧,不知当将不当讲。&rdo;
许飞娘心中暗骂,你这老鬼,既然开了口,难道我还能不让你讲不成,故作虚伪。脸上却是笑容绽放,连声说道:&ldo;老祖但讲无妨。&rdo;
&ldo;既然如此那老祖我也就不客气了,&rdo;季博伸手一指许飞娘身旁站立的司徒平,&ldo;老祖看此子根骨颇为上乘,想要收此子为徒,不知仙姑能否割爱。&rdo;
闻及此言,许飞娘倒是大吃一惊,却是没有想到季博会有此等要求。本来这司徒平也不受喜爱,平素就与正派诸多往来,也算出司徒平有心叛她,但是她存心歹毒,不但不说破将他处死,反待他比平日好些。除自己的机密不让他知道,乐得借他之口,把许多假事假话当真的往外宣扬,好让敌人不加防备,她却在要害处下手。准备正式出面与峨眉派为难时,再取司徒平的性命。
只是此时还正是用司徒平之时,若就此让季博要走,岂不是浪费自己往日诸多心机,主意一定,摆出一副依依不舍的样貌,开口哭诉道:&ldo;老祖好意,贫道自是知晓,无奈师徒情深,舍他不得,还望老祖原谅。&rdo;
季博就自看她做戏,也不点破,一味冷笑不止。
许飞娘见及此计无用,挥手先叫司徒平退下,便想对季博说个清楚,实在无用,自己也不是好欺负的。
司徒平刚一退下,还未及许飞娘开口,季博径自说道:&ldo;老祖我知你遁迹黄山,虽绝口不提当年报仇之事,但实则是一心想替你师兄混元老祖报仇,在此用意也无非就是希望能够随时探听峨嵋派的动静。我知你五十年苦修,法宝虽没有你师兄的多,本领反在其之上。也知你并不惧怕餐霞,只因有一柄天魔诛仙剑尚未炼成,不愿意此时离开黄山而已,不知老祖我所说可是妄言。&rdo;
这一番话说下来,许飞娘是越听越心惊,知晓自己立志复仇的也只不过两三人而已,余者皆为自己这些年的假象所迷惑,说自己忘恩负义之语等等。
只是不知这季博乃是从何处知晓这等言语,有些机密甚至是自己从未对人说起过的,心中也是愈发好生的不解。
既然季博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许飞娘倒也不再做作,以季博那绿袍老祖的名声,定是不会与正派告密的,心中一宽,许多言语也就不再隐瞒:&ldo;虽不知老祖所言从何而来,但倒也是实话,余者皆以为我无情无义,又岂能明了我这些的卧薪尝胆。&rdo;说完,自己想起往日诸多,也忍不住心酸。
&ldo;老祖我从何处得知,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其实你这些年的苦心却是尽皆白费,正道几位宗师全部知晓你的行藏。&rdo;季博此话一出,更是一石激起千重浪。
许飞娘满脸不信,惊讶之色,溢于言表,连连说到:&ldo;不可能,这不可能…&rdo;
季博讥笑道:&ldo;老祖我又何必骗你呢。&rdo;
许飞娘激动过后,渐渐冷静下来,想了想,开口问到:&ldo;贫道固然知道老祖所说不可能是虚言,只是还有一时贫道有所不解,为何既知贫道心愿,那正派还会放任贫道在此多年,未加铲除呢。&rdo;
季博大笑道:&ldo;老祖也知你与妙一夫人走得颇近,故此又这般信心。正派之所以没有取你性命,一来你隐居五十年未曾作恶,二来便是将来还要仰仗你出山,四处拉拢旁门左道中人,与其做对,方便其将所有不是正道中人一网打尽。如此一来,峨嵋派三次斗剑,便可省事不少。你可知晓,将来你实际所要做的,峨嵋派尽皆算计在内。&rdo;
许飞娘听了,不禁一呆,身子随即无力的靠在了石椅上,脸上绝望之情,显然可见。也是,无论谁知道自己几十年的良苦用心期望报仇,将来最后结果却是为仇人作了嫁衣,都会是这般的绝望表情。
&ldo;如此这般,如此这般,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什么意义!&rdo;许飞娘凄厉哭喊之声不绝于耳,&ldo;天道不公,天道不公……&rdo;
季博也未曾料到,原著中计谋百出,虽然屡经失败,但是依然坚持自己的信念,绝不认输的许飞娘,在听了自己一番&ldo;良言&rdo;之后,反应会是如此的剧烈。
第一卷绿袍老祖第十二章以书易人
许飞娘哭诉一番后,忽然看见季博还坐在旁边,突然醒悟到还有外人,自己如此失态,实在是…忙擦却泪水,稍稍整理了一下荣装,脸上堆起笑容,问道:&ldo;不知老祖可有妙方教我。&rdo;
看着许飞娘脸上那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语气哽咽的求问自己,心中不禁黯然,可恨之人,也必有可怜之处。&ldo;老祖我具体的法子也是没有。&rdo;
许飞娘一听及此语,脸上笑容渐渐隐逝,愁容顿起,眼中的泪水,好似再也忍受不住,从脸颊上悄悄地滑落,心中的委屈…
季博看见此景,忙说到:&ldo;你且莫哭诉,老祖我只是没有具体的法子而已,大体的方针策略还是有的。今日看你如此伤悲,想来也是可怜,就此破例一回,日后只要你不犯我忌讳,无论在何人手下,必定保你一命。&rdo;
&ldo;对谢老祖厚德。&rdo;许飞娘闻言连忙起身躬身拜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