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意确实没想为难她,站起身来,问出了今晚最后一句话:“那人是寒衣吧?又或者说,真正的寒衣已经死了。”
老鸨一脸惊愕地抬头,又慌乱垂眸,许久后终于在男人冷冽的眼神中艰难点头。
“是,如王爷所想。”
予安闻言猛地反应过来,至此,混乱的思绪终于清晰。
看来,正是这个叫寒衣的人,披着一张画皮默默护了云公子两年。
可能更久。
他的身份暂且不明,但可以确定也是云都的人。
只是为何之前瞒得那么深,却又选择在云公子逃走后告诉王爷这件事呢?
予安刚想开口询问,男人却已经迈步离开了。他快步跟上,犹豫许久还是忍不住道:“王爷,那个叫寒衣的人为什么要透露这个消息呢?”
楚子意脚步微顿,为什么?
无非是觉得他守了多年的人被自己这个恶人糟蹋了,心生敌意,想要以此告诉自己,云疏也是有人护着的。
说到底,只是一种可笑又无能的宣告主权的方式罢了。
不过……楚子意唇角微勾,眉心凝起一抹冷意,嗓音低沉阴郁,偏执到了极点:“他只能是本王的……”
养心殿内,小四弓着身子上前撑起一扇窗,又默默地退守在旁。
楚临渊负手立于窗前,遥遥望向夜幕里的一弯清月,思绪逐渐放远。
许久后,少年帝王终于侧过身来,看向一旁的小四。
嗓音平淡道:“是朕把他推出去的,如今他也真的走远了。”
今早刚被老公公耳提面命小心伺候好皇帝的小四:“……”
身子压得更低了。
“听说,皇叔寻了整整一日,搜遍了整个皇城?”
小四:“回皇上的话,确有此事。”
楚临渊垂眸,浅淡的目光落在烛台上。
凉风习习,窗台上红烛扑朔,与殿内的琉璃灯交相辉映,碰撞出迷离梦幻的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