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娉婷又道了声谢,侧着身子小心翼翼地跨进门,方衍原本想围观一下,却被陈斯愚扯到了屏风后。
“干什么?”
他将嗓音压得很低,眼睛清亮地注视着眼前的男人,陈斯愚的喉结微微一动,抬手捂住了他的眼睛。
“你说,掀完盖头是要做什么?”
话里的某些暧昧意思实在太明显,方衍脸上一热,轻声叱责:
“别闹,外面有人。”
只是话里听不出什么拒绝的意思,陈斯愚微微俯身,贴在他耳边低低道:“那我们小声点。”
接着又自问自答:“我没记错的话,是得喝合卺酒。”
方衍虚虚地握着他的手腕,也低声道:“我这儿可没酒给你喝,别耍酒疯。”
虽是这么说着,他却没有推开陈斯愚,很轻的笑声钻进耳廓里,方衍只觉得陈斯愚倏然贴近,紧接着吻就落了下来,并不急切,反而有种温情脉脉的感觉,扣在腰上的手却有些用力,紧得根本无法被忽视。
所有的动静都在耳边被无限放大,方衍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和陈斯愚的交缠在一起,屏风后是摄影师让许娉婷抬眼微笑的声音,风铃叮铃一声响,是有人打开了门。
重新恢复光明时方衍没忍住眨了眨眼,湿润的触感停留在眼角,被陈斯愚很轻柔地抹去,低低的调笑声在耳边响起:
“你该不会要骂我不知分寸吧?”
方衍才懒得理他,舔了舔发麻的湿润嘴唇,还没来得及从陈斯愚的怀里挣脱出来,就又被吻住了,这一次直到头昏脑涨了才被重新放开,陈斯愚的呼吸同样有些凌乱,没什么悔改之心地道了声歉。
“一下子没克制住,抱歉。”
方衍用湿漉漉的眼睛瞪了他一瞬,转身进了自己的休息室,隔了好一会后出来时嘴唇依然微微肿着,但好歹不像是做了坏事的样子了。
“我出去看看他们,”他冷着嗓音说,“你就待在这吧。”
陈斯愚耸耸肩,倒也乖乖听话了。
有时候还是不能做得太过分。
只是方衍还没在外头看多久,许娉婷放在他工作台上的手机猝然响起,铃声刺耳而聒噪,方衍下意识地转头看了眼,脸色微微一变。
“打扰一下,”他隐晦地看向许娉婷,“这个电话或许有些重要。”
许娉婷愣了愣,接过他递过来的手机,在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人民医院”时心里突然咯噔一惊。
“不会是诈骗电话吧?”
她自言自语般地说了这么句,手指却莫名有点颤抖,接起来后隐约有点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
“请问是许娉婷许女士吗?这里是市人民医院,我们刚刚接到了您母亲的求助电话,她从二楼楼梯上摔下,现在正在被送往我们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