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随一众邯丹父母官前来接人皇驾的当地百姓,暗自滴滴咕咕的看着这边的热闹。
“都停手!”
陈守大步流星前来,横眉竖眼的将撕扯的两方何止住。
身着朱红色华服的中年男子眼见了陈守,当即大喜,油光满面的老脸上浮现起些许谄媚笑容,揖手连连:“亲家翁,是我啊,赵嘉啊!”
一旁身穿紫色华服、油头粉面的紫衣年轻人,听到父亲的称呼,连忙捏掌作揖道:“小侄赵喜,拜见守伯父……”
陈守瞥了一眼这仿佛孔雀开屏的父子二人一眼,再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一票乌沉沉的邯丹父母官,心头忽然就有些理解陈胜为什么要限制住陈家人。
就这样的货色,不抬举他们,他们都蹬鼻子上脸!
要是再抬举他们,那还不得一路发足狂奔的往死路上去?
他没搭理父子二人,扭头横眉竖眼的怒斥一干王廷侍卫:“尔等都是干什么吃的?”
一众王廷侍卫,应声抱拳躬身:“卑下知罪。”
“站起来!”
陈守突如其来的爆喝声,就如同雷鸣声一样,将在场的所有人都吓了一大跳:“挺起腰板、挺起胸膛,站直了!”
一干王廷侍卫随着他的声音,条件反射似的挺胸抬头,怒目圆睁。
陈守大步从一个个王廷侍卫身前走过,一拳头一拳头砸在他们的胸膛上。
拳头不轻,每一拳都砸得他们往后退。
但也不重,不至于真的将他们打伤……
“人皇拼了老命的要带着你们堂堂正正的活着,你们的腰板怎么这么软,挺不起来呢?你们是我大汉的老爷们么?”
他怒斥着:“还他奶奶的贱奴?哪里有贱奴?哪来的贱奴?你们吗?人皇都视你们为手足,你们却跑外边来给别人为奴为婢?”
“你们就把他的脸,拿出来这么丢吗?”
“就你们,还他娘的王廷侍卫?”
“再他娘的让我听到一次,统统卸甲滚犊子!”
他脚步一住,目光横扫当场,陡然拔高声音咆孝道:“都他娘的聋啦?还是都没长嘴?”
一干王廷侍卫被骂得是面红耳赤,头都快抬不起来了,听言齐齐声嘶力竭的大声回应道:“听见了!”
嘶吼声中,飘向那厢父子二人的目光,已经带上了丝丝杀气……
话说完,陈守长出了一口气,换上了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虚假笑容看向那脸色煞白的父子二人:“不好意思啊赵兄,家里的弟兄们不争气,管教了一顿……失礼了。”
开什么玩笑,赵清当年进陈家门,可是童养媳。
说得直白点,就是当年陈守接走赵清……是给了银钱的!
因为认可赵清,他能替陈胜,以“女婿”的身份为赵清他娘立碑。
也能赞成陈胜,以女婿的身份给赵清他娘行大礼。
但也并不意味着,他要连这对儿极品的父子也一并认下!
莫说他瞧不起这父子二人。
连赵清自个儿都不愿意……
面对陈守的虚假笑容,父子二人齐齐咽了一口唾沫。
小的一声都不敢再吭了。
老的踌躇了几息,还是腆着脸强笑道:“亲家翁说笑了,都是一家人,哪有什么失礼不失礼的,我父子二人来,确是太久未曾见过我家清娘,另外也是她娘近来总是托梦给我父子二人……”
陈守慢慢的皱起了眉头,不待他说完,便抬手向不远处那一票乌泱泱的邯丹父母官招手道:“尔等都过来!”
被打断的赵嘉,讪讪的闭上了嘴。
乌泱泱的邯丹父母官们硬着头皮上前,整齐的向陈守揖手行礼道:“微臣拜见老大人,老大人万岁……”
陈守不耐的挥手打断:“少他娘的扯犊子,我问你们,朝廷给你们邯丹下发过确认谁为国丈的公文吗?”
一众邯丹父母官低垂着头颅,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