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森咧嘴一笑,瞅着徐慎:“问你家男人去,我怕说了他揍我。”
“森哥,你真怂。”舒然顺着陈森的目光,看向徐慎:“既然都不干了,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早前舒然就发现,他们这帮人还真挺怕徐慎的,连这个都要问过徐慎的意思。
“这么好奇?”徐慎不止一次听他问了,有点烦恼。
“嗯。”舒然点头:“当然好奇了”。
哪个男孩子对这个不好奇,活体的上世纪末古惑仔,很神秘好吗?
“那就浅浅说一个。”徐慎拿媳妇儿没辙,寻思着说点无关紧要的堵堵他的嘴:“看场子你懂吗?移动赌场,我们负责客源、场地、秩序。”喝了口白的,继续说:“赚钱的方式就是抽佣金,百分之十,很赚。”
舒然呆滞了一下:“多少年前的事儿?”
徐慎想了想:“四五年前。”
“那……”舒然飞速在脑子里计算:“你才十七八岁。”
“嗯。”徐慎点点头:“我十三岁就出来混了。”十七八岁已经是个老江湖,比很多成年人都见得多。
“……会有危险吗?”舒然不是读法律的,已经忘了赌博罪是什么时候开始实行的。
“那肯定危险。”陈凯接着说:“客源都是有限的,我们从别人手里抢客源,相当于断人财路,还有闹场子的,欠钱不给的,打架都是经常的事儿。”
他问:“你知道怎么打吗?”
舒然:“不知道……”能这么问,应该不是他想象中的那样。
“这么长的砍刀,铁棍,”陈凯双手比划了一下长度:“背后一刀砍下去,从肩膀砍到尾椎骨那块儿,皮开肉绽,哗哗流血。”
舒然想象得到……
“那你们受过伤吗?”他只知道徐慎身上,好像没有刀伤。
“凯子被砍过。”陈森说:“差点儿被抹了脖子。”
“我命不该绝,慎哥飞过来救了我。”陈凯笑嘻嘻说。
舒然听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后来……怎么不干了?”
“公安要抓呗。”江帆说:“79年定了法,场子就干不下去了。”
那两年他们赚得多,日子也过得很奢侈。
“哦。”舒然喝口茶压压惊,可能脑子秀逗了,他忽然就问了句:“你们手上没人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