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安卿觉得浊像个刚毕业找工作的大学生,唯一不同的是大学生身上有一股西装无法掩盖的青涩。浊也青涩,但浊的青涩是肉眼无法观测的。
袁安卿不再多说,他领着浊一起出了门。
他俩上公交,换地铁,一路围观者无数。
浊对于这种关注很满意,但这种满意随着地铁越开越偏而逐渐消失。
“那个公司到底在哪儿?”浊压低声音询问袁安卿。
“田漳区工业街,你可以理解为郊外。”袁安卿解释。
浊眉头都快锁一起了:“郊外?不是市中心吗?”
“要租市中心的写字楼是很贵的,而且他们公司是做手板模型的,公司大楼挨着工厂也正常。”袁安卿对这些还算了解,白天给他找的工作确实是和他过去职业有一定联系的。
浊没有回应。
袁安卿问他:“你是不是没听懂?”
浊点头。
袁安卿又问:“而且你觉得这种挨着工厂的公司很没逼格?”
浊又点头。
袁安卿很无奈:“不是所有高端工作都带有中产阶级小资情调的。”
“这个高端吗?”浊深表怀疑。
“你觉得机器人高不高端?”袁安卿问他。
浊不吱声。
袁安卿又问:“医疗仪器呢?”
“反正我搞不懂这些。”浊声音更小了。
袁安卿无奈叹气:“不是所有工厂的工作都是机械性地拧螺丝,你之后就会明白的。”
他和浊一直坐到倒数第二站下地铁,随后又转乘公交,再步行走到公司门口。
全程近两个小时,浊也终于明白了袁安卿为什么早早地陪他起床,毕竟他俩的房子在市区。
公司的老板和他们部门的经理早就接到了消息,提前在门口等人。
老板看着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类男性,不过既然能从他面上看出岁月的痕迹,估摸着年龄应该五百五十往上了。
他一米七五左右,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和藏蓝直筒裤,脚下蹬着一双黑色皮鞋与一旁的部门经理的白色球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彰显其总裁的身份。
而这单薄的身份象征却是那么的脆弱,尤其是当浊出现在他视线中时。
看看那高大壮实的身板,看看那俊朗的五官,看看那笔挺的西装。
老板仰起头才能与近处的浊对视。一米七五的老板头顶恰好在浊的胸口处,此时如果他靠近一些便刚刚好能依偎在浊的胸口,虽然这个画面不会太美丽就是了。
“涂总,杨经理。”袁安卿率先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