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装好吧看在你们的面子上也就答应了的样子,这件事压根不需要更多的费劲就可以顺利解决,但老天爷总是这样,非得在你以为万事大吉的时候假装一不留神地顺手摔了好运气。
贾总管怒喝一声道:“你算得上什么东西,我们找你合作是你天大的福气,知道旁边这位是谁吗?当朝的九五之尊!一国之君懂吗!”
好似大白天的下了一道惊雷,黄瞎子不仅呆了还险些站不住地崴脚,王荣和沈雪松也是一样,只有抱在怀里的孩子懵懂无知地左右看看,不明白这句话有什么好震撼的,低下头又专心摸弄左手腕上戴着的木头小串子了。
黄瞎子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圣上怎么可能会离开宫里出现在这种犄角旮旯的小角落呢,我知道了,你们这些人肯定是招摇撞骗的混子!我是绝对不会把马和马车卖给你们的,快滚,滚出我家里!”
眼看着要被黄瞎子不管不顾地拼命撵走,大门外面突然响起了声音,“开门!我们奉官府的命令搜查三个畏罪潜逃的犯人,快开门!”
“果然,我就知道你们有问题,我现在就向官府告发你们!”说着,黄瞎子要冲到大门那里,危急存亡之际,他忽然不动了,直挺挺地定在原地连个字都说不了。
收回去点完了穴的手,秦时看看四周有没有床,找到了,对王荣说:“帮个忙,两个人比较容易把他抬到床上。”
“哦哦。”大概是秦时的态度过于随和,丝毫不存在危急下的慌乱,本来还在犹豫的王荣下意识地就去帮忙了。
一人提着肩膀,一人提着脚,被点了穴浑身硬邦邦的黄瞎子想要骂人,可也只能躺在床上快要气死了的干瞪眼。
王荣欲言又止地说:“你们……真的是逃犯吗?”
秦时冷静道:“我们不是,外面的那群人也不是官府派来的,实际上,之所以会想要买马车也是情形紧迫,为了摆脱追杀,必须赶快甩掉这些以下犯上的歹人前往郑将军那里,否则不久的日后,恐怕要群龙无首,天下大乱了。”
相比与黄瞎子的死活不相信,王荣却觉得秦时说的很大一部分都是真的,那个人是不是皇上,他不知道,只觉得畏罪潜逃的犯人不应该有像秦时这般冷静自持的霸道魄力,至少一般人是不敢在外面人随时可能破门而入的情况里还不停满口胡言的。
他看向皇上,惶恐不安道:“这么说,这位真的是……”
意识到这个惊天大秘密,沈雪松抱着孩子连忙下跪,“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草民们读书少素养不高,先前若是有表现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圣上海涵千万不要怪罪我们!”
皇上走上去扶起她,“这种时候就不用行此大礼了,快快起来吧。”
外面还在不耐烦地敲门大喊:“里面的人听到没有?警告一次,再不开门我们就立刻冲进去了!”
沈雪松急忙道:“圣上,请赶快走吧,马和马车就在后院,你们通过后门离开就行,剩下的不用操心,我们一定会想办法忽悠过去严防死守的。”
秦时低声说:“你们两个还抱着一个不足五岁的孩子能严防死守什么?我们若是离开,他们冲进来定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贾总管嘲讽道:“怎么,你还想要我们带他们三个拖油瓶一起走不成?老好人别做过头了,拉上我们跟你犯蠢没门。”
皇上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发怒了,这不是普通警告,连话里一向随意的‘我’用词都变成了威严的‘朕’,根本就是扔了即死的令牌,“闭嘴,这一路上你要耍嘴皮到什么地步?自以为朕永远都会忍耐着你吗,若不是看在以前的情分上,你早就因为逾越底线的各种事情死一百遍都不足惜了!再敢放肆,朕接下来第一个要斩首示众的就是你!”
这股怒火是如此的骇人,连空气都似乎在烧灼,贾总管不说话了,好像真的被吓到了不敢多嘴,但再秦时看来,这个畏缩充满了不确定因素的怪异,他眉头一皱,怀疑的种子就此开始在心底发芽。
皇上问:“李兄,你有什么好办法?”
反应过来这是在和他说话,秦时暂且不去想这个怪异的感觉,摸摸下巴慢慢道:“我是有个主意,但需要王兄与沈夫人合起伙来演一场绝对不能失误的戏。”
“……什么戏?”王荣和沈雪松互相对视一眼,疑惑不解地问。
外面已经不耐烦了,似乎在大力破门,秦时抓住重点讲,俩夫妻瞬间豁然开朗,不禁赞叹道:“这个计策实在是太妙了!”
秦时点点头,对皇上说:“皇上,我们先躲躲吧。”
才一盏茶的功夫,大门破开来,六个黑衣人鱼贯而入,其中一个凶相毕露地骂道:“还不开门非得逼我们闯进来,几个是不想活了吗?一定窝藏了逃犯,给我搜!”
“谁敢!”抱着孩子的沈雪松把桌子上的碗扫摔在地上,一双眼睛里满是泪水,同时包含了怒气。
卧槽,这是闹哪样?感觉到气氛不对,原来还很有威慑力的六个黑衣人下意识地站住不动了,嗅到一股火药味十足。
坐在床旁边的王荣站起来,指着她说:“你这个臭婆娘,凶什么凶!他们惹着你了吗?总是这般无理取闹,除了我,哪里有男人敢娶你这个疯婆子!”
沈雪松哭哭啼啼地回骂道:“我这个疯婆子还不是你这个负心汉逼出来的,我在家照顾小的伺候老的,我说过什么抱怨的话吗,而你倒好,背着我去青楼里嘘寒问暖那些风尘女子,还给她们买这买那,你这样做有考虑我的感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