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话,沉沉身影站在那里,已经叫她遍体生寒。
余光里是他微微拂动的衣摆,他见她摔倒,也无半分伸手相扶的意思。
她抬头望向他身后,又是一怔。
来这里的竟然不止他,祈王竟也来了,还有江听音。
江听音一身纯白衣裙,站在他身后,宛如横亘一抹清辉月色,纤尘不染,此时她正看着她,眼中似有愣怔。看来她也很诧异。
衔青见她摔倒,愣了下,立即来搀扶她,“秦姑娘。”
她握着衔青的手臂,勉强站起来,低声道了句,“谢谢。”
走到付玉宵身边的时候,她听见他嘲弄低沉的嗓音,“走不动?需要男人抱,嗯?”
她身上疼,也不愿与他虚情假意地讨好,轻声道,“反正不要你抱。”
她扶着衔青的手,走过他身侧,想要出门去。
终于,他怒了,冷笑一声,一把将她扯回来,不由分说将她打横抱起,她只觉得身子一轻,眼前已然天旋地转,男人抱着她的手极其用力,竟强横坚固似铁,几乎勒进她的肉里。
她吃痛,想要痛叫一声,却想起周围还有其他人看着,忍痛咽下到嘴边的声音,在他怀里蜷缩起身体。
她心中也生了怒气,为男人丝毫不讲道理的蛮横,身上疼痛,便也用力掐他的手臂,他用多少力气,她便加倍了还给他。
她指甲染了蔻丹,像刀子,深深陷进他的肌理里。
但她自己也没好到哪去,他身上肌肉坚硬,她掐他,自己指甲也疼,简直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付玉宵却丝毫没反应,抱着她走下楼梯,步伐如风,径直出了酒楼。
酒楼虽冷清,却并非一人都无,秦如眉察觉到周围悄悄窥探的目光,还有人压低声音惊奇议论的声音,忍不住羞耻地红了脸。
厢房内,江听音还站在原地。
感受到面前拂过的风,那人竟没有一丝为她停留的念头。
身旁,祈王看着她道,“江姑娘,我们也回去吧。”
江听音闭着眼睛,压抑心中苦楚。这几日她一直未曾见到付玉宵,十分想念他,今日得知他出门,便特地赶过来找他,可当她在归雁渡口找见到他的时候,却只来得及对上他的怒火。
他那时似乎很生气,周身浮动寒意——她后知后觉,发现竟是因为他身边那个姓秦的女人跑了。
她想和他说几句话,他竟也没理会她。
……
江听音深吸了口气,再无法待下去,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