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绥跟在温善的身边一日,便发现了一件事——温善不看账簿便知道粮仓的粮食储藏情况。
她好奇地问道:“温丞难不成有过目不忘的本事?”
温善直白道:“没有。”
叶绥等了片刻,也没见温善解释什么,她心想温善果然是不怎么说多余的话。
“可学生方才留意了下,温丞所言的粮食数目似乎与账簿上并无二致。”
温善虽是用了系统的能力,可也不能因此自夸自己是过目不忘,便道:“我领此差事,来之前必然要先了解清楚情况,。这是职责所在,岂能敷衍了事?”
“学生受教了。”
叶绥又因粮食仓储多而发出了诸多感慨,温善也不得不道些实事:“正因仓储积实,所以许多守着粮仓的官吏便容易生出贪念,他们会想着反正粮食有千万石,私吞了几百石、几千石甚至是数十万石也不容易被发现。”
“可有杜绝之策?”叶绥问。
温善看着她,笑了笑:“你是来历事的,何以问我,而不提你的想法?”
叶绥想了想:“四柱册便是因此而存在的吧?”
“四柱结算法也不能确保万无一失呀!”
叶绥笑了:“学生听闻四柱法出自温丞之手,可今日看来,温丞似乎对此并无信心?”
温善沉默了片刻,叶绥比她想象中还要外向一些,不过她还是很好学的。
“学无止尽,凡事只要还未到完善的地步,便不可因此而停滞不前、固步自封。我怎么可以因修缮了四柱法而沾沾自喜呢?”
叶绥虚心受教后也来了兴趣:“温丞能教学生吗?”
“我记得圣上下令使用四柱法后没多久,国子监算学便已经开始教授四柱法了,你对四柱法感兴趣,何以不在国子监学习?”
“正如温丞所言,学无止尽,算学诸博士、助教虽有教习,可毕竟还不及完善此法的温丞要琢磨得透彻。”
温善又沉吟了片刻,才道:“若我有闲暇时候,倒是可以指点一二。”
“多谢温丞!”
巡视完了柏崖仓后,便是河阳仓,接着顺着洛河而下,到洛口仓、河阴仓。温善也没有借故去逛洛口和河阴等处,办完差事便回了洛阳,前后也就七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