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向南丧招了招手,对邬戊说,“如果确认了要和我联盟,可以让人来找我。”
“你为什么选择和维阙联盟?”邬戊问,“而不是望城?”
“因为我恨周拙。”周拙说,“世界上没有人不恨周拙,对吗。”
邬戊半晌没动静,突然笑了,摆摆手让手下放行,却在周拙和他擦身而过时,问:“你脖子上戴的是什么东西?”
“防毒面罩。”周拙坦言。
邬戊目光在周拙的防毒面具不肯挪开,一秒,两秒……五秒……
南丧喉结滚了滚,不敢呼吸。
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但周拙用那个生态面具改换面容,又取了个别的名字,不停说奇奇怪怪的话,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周拙主动开口:“这东西救了我的命,恐怕不能给城主了。”
邬戊沉默了一会儿,当机立断:“你,现在就和张佼通话。”
“可以,但是快些,我饿了。”周拙坐下。
立体投影出现在空气中,显示:邬戊-张佼。
视讯在半分钟内接通了,南丧仰头,看见一个陌生男人的脸。
“无事不登三宝殿啊,邬大城主有什么事?”张佼那边视角晃动,显然是在行走中。
邬戊将镜头怼到周拙面前,问:“认认,这人是谁?”
视角逐渐变缓,张佼停下,良久,难以置信地喊了句:“长风?”
周拙没说话,动了动身子,看着视讯里的邬戊。
张佼显然有些着急,问:“长风,你没事?”
周拙定定看着他许久,才摇了摇头。
“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邬戊挪走通讯器,不让张佼再看,“你的人在我这儿,随时可以来接。但之前和你谈过的军火,是不是该重新商议一下?”
张佼收起关怀的目光,扯着嘴角:“怎么,以为绑住人质了,就能和我谈条件?”
“是……”邬戊说。
张佼笑了笑:“军火卖给谁都是卖,但如果你以我手下的命来威胁我,恐怕做完这一单就没有下一单了,邬城主路别走窄啊。”
两人的谈话中止了几秒,邬戊说:“我知道你们在附近,明天见,维阙欢迎你。”
视讯结束,邬戊看着好整以暇的周拙,招呼手下给周拙安排住宿,又说要让人送他。
“不劳烦,我有住处。”周拙起身离开。
南丧披着衣服,亦步亦趋地跟在周拙身边,终于顺利走出城卫队。
夜晚的繁街南丧是第一次来,他呼吸了一口自由的空气,又重重地吐出去。
冬夜的风有些割人,南丧用力裹紧了外套,说话在空气里冒出一阵阵白气:“周拙,你为什么要说自己叫什么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