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君卿突然吃吃的笑了起来,他踉跄了一下,只觉得大脑被爆发的情绪涨满,连带眼前都模糊起来,而心上,像是豁开了一道口子,一边流血,一边经受着冷风穿堂而过,又冷又疼。
当君卿整个人砸下去时,沈春江吓了一跳,外面的郑林闻声进来,就看见自家的老板已经晕在了地上,他赶紧叫人。
搬动时才发现,君卿背上的伤口好不容易愈合了一点,已经又寸寸裂开,血迹渗出来,但被暗色的衣服掩盖住了。
就像他的那颗心,被掩盖在残酷狠戾的外表下,其实也早已斑驳不堪。
君卿被抬走后,沈春江还有些不能平静,好好一个人,竟然说昏倒就昏倒。
直到秦深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背上,沈春江才惊醒过来。
秦深:“我饿了。”
“好,我给你打开!”沈春江立马站起来,把那份小馄饨打开,送到他面前,香味儿顿时溢了出来。
秦深看了一眼沈春江递碗的动作,异常艰难的抬了抬手,抬到一半便忍不住抽气,脸色痛苦。
沈春江恍过神,懊恼道:“我竟忘了你肋骨有伤,你别动,好好躺着,我喂你。”
秦深微微勾唇,乖巧的躺了下来。
沈春江用勺子舀起一个小馄饨,轻吹了两口,正准备送到秦深嘴边,就见他说:“春江你帮我尝尝,里面有没有花椒油的味道。”
沈春江顿了顿,把那只虾仁馄饨吃进嘴里,两片薄唇贴着勺子划过,秦深喉结微微滚动。
“没有,你放心吃吧。”沈春江说,“不过你先等我把勺子拿去洗一下。”
“就这样,春江,我饿急了。”
沈春江愣了愣,妥协道:“好吧,你不嫌弃就好。”
秦深眸光明暗交替,他怎么会嫌弃呢,这就是他想要的。
张口含进那颗虾仁馄饨,秦深舔了舔嘴角的汤汁,笑得一脸满意,“好吃,比平日里的,更好吃。”
“你喜欢吃就好。”沈春江淡淡的回答,然后盛起第二个馄饨喂给他。
秦深这身伤不轻,住院都需要两周。
这周不用上课,他干脆把下周的课也请了假,秦深是因他才遭了这无妄之灾,于情于理也要把人照料好。
晚上,沈春江回去拿换洗衣物时,才看见他房间那满地的烟头,红酒和烟草味熏人,君卿这是抽了多少,把他房间当成了自己的不成!
沈春江脸色微沉的返回客厅,第一件事就是改了大门的门锁密码,然后拿上打扫工具,进卧室仔细的打扫,连沾染了烟味的床单和被套都拆下来洗掉。
君卿在这个房间留下的一切痕迹都被他抹得干干净净。
原先,沈春江还担心君卿会整出什么幺蛾子,结果秦深住院一周以来,他半分动静都没有,连郑林也没有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