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谢予晴的心情已经平复了下来。
她甚至觉得方才莫名愤慨的自己,有点陌生。
因此她想去找一趟周月莹,探探情况。
二楼只有两个卧室,一个主卧一个次卧。
周月莹看到她,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反而笑着寒暄,“来啦?想知道些什么?”
她的笑容十分自然,如果不是半张脸颊上还残留着巴掌印,谢予晴都快以为刚才看到的那一幕是假的。
谢予晴挠了挠头,“呃,微生玦凌那家伙让我晚上陪他去赌场。”
“我听说了。”周月莹主动问道,“你想知道饕客的事?”
其实谢予晴对那位女下属更感兴趣,但既然她这么问了,谢予晴也就顺着问道,“你有更多的消息吗?”
“可能不比你知道的多,因为我也没亲眼见过。”周月莹却说道,“不过,伱可千万不要手痒去和他赌。”
谢予晴本来也没想赌,但见她如此郑重,忍不住有些好奇,“他的胜率好像也不高啊?”
周月莹却摇了摇头,“有时候,赌桌上的胜率和赌技没关系。饕客赢的那几场,加起来大概赢得了百余年的寿命,可他输了多少?二十年?三十年?他逮的就是那些孤注一掷的人。”
“这么听起来,浅尝辄止的反而会赢。”
“不要去定义一个赌客。”周月莹却告诉她,“赌桌上最忌讳的就是对对手的侧写,一旦你笃定猜测,结局通常是毁灭性的。”
谢予晴深以为然,顿了顿,却是问道,“但微生玦凌好像要赌?他就不怕输?”
周月莹笑了笑,“他不做没把握的事。”
“你好像对他很有信心啊。”谢予晴歪过头,“可他却那么对你。”
她说得如此直白,倒叫周月莹有一瞬的措手不及。
不过,周月莹很快就失笑着摇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她偏过头,神色怅然却又带着一丝释怀,“我和他之间……有点复杂,无论如何,现在我只想跟在他身边,弥补曾经犯下的错。”
谢予晴不解,“就算他这么打你,你也不恨他?”
“我反而要谢谢他。”周月莹淡淡地笑道,“这么多年,他对我那么好,有求必应的好,我几乎都忘了自己的身份,但是今天……我终于找准了自己的定位。”
好吧,听着像一个哀伤的故事。
谢予晴决定放下这个话题。
离开周月莹的房间,她休息了一下午,搜集了一些关于饕客的传闻,直到傍晚仆佣来敲她的门,她才换了身衣服,稍作打扮,别上那枚亮闪闪的月牙发夹,轻快地下了楼。
餐厅里却只有钟繇在,一问才知道,微生玦凌还在楼上开会,晚上没有吃东西的习惯。
唉,果然人瘦是有原因的。
谢予晴这么想着,却是端起摆满培根火腿和香肠的餐盘,拼了命地往嘴里灌。
今晚是她第一次“出任务”……
有一说一,她忐忑之余,有点期待。
所以她一定要填饱肚子。
……
入了夜,天上又飘起了细细的雪花。
大概没有风的缘故,倒是不冷。
顺着极具风情的房屋小道下了坡,一辆开着双闪的suv就已经等着了。
打球脚踝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