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换到南阳语塞了,她承认自己居心不良,然而那份喜欢不过是藏在心中,从未启齿罢了。然而扶桑却将她心里的喜欢刨了出来,放在明面上谈论。
“陛下对我就没心思?”她不肯罢休。
扶桑轻笑:“从小到大,你要的,朕何时没有给过你?”
南阳震惊,“可这……”
她说不出话了,扶桑却笑意深深,“朕对你愧疚罢了,你要的,朕尽量给你。”
“你不喜欢我?”南阳感觉有些不可置信了,原来只有愧疚?
扶桑抿唇,话到嘴边又说不出来,思考瞬息,认真道:“喜欢、是有喜欢的。”
如果说开始是愧疚,当自己入局后,那种不一样的感情便会铺天盖地的将自己笼罩起来。
说来也是奇怪,南阳要的,她想给。当南阳想要那段大逆不道的感情后,她还是想给。
或许,人的感情本来就说不通的。
扶桑自嘲地摇首,她自己都说不清怎么就变了,或许是心里的孤寂,亦或许是南阳给她不一样的感觉,事情到了今日的地步,完全脱离她的掌控了。
世事无常,人哪里能斗得过天呢。
“陛下真是奇怪。”南阳不满地嘀咕一句,扶桑云淡风轻一句,殊不知她当初做了多大的挣扎。
卫照在这时进来了,令人自然停了下来,扶桑直起身子,秦寰让人在她们中间摆了一面落地屏风,卫照是‘男子’,自该是要避开的。
隔着屏风,卫照身形纤细,南阳也从床上直起身子,扶桑先开口说道:“太医令朕休息几日,这些时日朝政由你与右相处置,若与大事你二人不能定夺之际,可问问南阳郡主。”
若遇大事、可问南阳……这句话细细品来,意味深远。卫照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就听懂了,颔首应下。
片刻后,右相呼哧呼哧地赶来了,他年岁大了,跑不过卫照,来晚了一刻,忙向陛下请罪。
扶桑自然不会同他计较,右相年迈,这个空缺迟早会补上去的,由谁补,还在考虑当中。
卫照将陛下的意思转达给了右相,右相眼睛一瞪,“郡主不过一娃娃,如何使得。”
“右相。”扶桑忽而提高声音,面容蕴怒,然而眉眼处拧着一股虚弱,比不得往日的气势。
右相的脸当即沉了下来,陛下的声音更是不同,似乎是真的病了,他试探道:“陛下身子要紧。”
虚与委蛇的事见多了,扶桑并没有在意,但她要做的事情,谁都不能阻挡,右相也是不成。
卫照反应快,忙朝右相递眼色,陛下今非昔比,或许只是个试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