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回到野营地,江糖放下梁深,一眼看到帐篷外抱着浅浅等候的林随州。
“哥哥!”
浅浅挣脱开父亲的怀抱,张开双臂向梁深跑了过来。
“浅浅!”梁深同样激动,飞扑着过去,两个小家伙抱做一团。
江糖环视一圈,瞥见一个幼小的身影默不作声坐在山丘上,他手上把玩着一根狗尾巴草,慵懒又无所事事,江糖知道这是阿无,因为善良的初一不会在这个时候丢下自己的弟弟妹妹,一个人在一边玩的开心。
她把手电筒甩在林随州身上,几人视线中,大步上前到了阿无身边。
“起来。”江糖神色冷硬,毫不留情的把阿无从地上拉起。
阿无斜睨过去,表情不屑:“干嘛?”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夜色中徘徊。
她使了十成的力气,直打得阿无连连后退两步。
良久,阿无才回过神,捂着微肿的脸颊,眼神愕然:“你敢打我?!”
“我有什么不敢的?”说着,江糖又照着他另一半脸打了过去。
阿无身子不稳,噗通声摔倒在地上。
他满是不敢置信,怎么都想不到江糖会当着外人的面打他,她不是从来都偷鸡摸狗的吗?就算后来做出改变,阿无也知道这女人只是装装样子,所以他才有恃无恐,肆意妄为,可是此刻……她竟然连装样子都不乐意了吗?
“江糖,你冷静一点。”夏怀润生怕暴怒的江糖做出冲动的事,放下夏萝就上来拉她。
“松开我!”江糖挥开夏怀润的手,居高临下看着阿无,“你到底有什么不满你就说出来,你为什么总要伤害你的弟弟妹妹?他才五岁,你就这么狠心的想让他去死吗?”
阿无全身颤抖,疼痛让他的愤怒到达极点,除了肉体的疼痛外,更多的是心灵的屈辱。
他又看到了那些个夜晚,狭小的柜子,暗无天日的光阴……
阿无攥着拳头,咬牙抬头:“别人都那样欺负你的孩子,你们都视而不见,既然你们不管,我来管!”
江糖一怔。
注意到他还肿胀的额头。
在阿无眼里,一切无意间伤害到初一的行为都是别有预谋的谋杀,他认为夏萝故意伤害初一,所以才将她哄骗到林中,可是……梁深又做错了什么?
江糖愈发觉得阿无这个人格偏执可怕,像是入了魔一样疯癫。
阿无冷笑声:“我不想让梁深死,如果让我停下也可以,你死后,我自然会停下。”
“死?”
江糖觉得自己听到了全天下最可笑的笑话,她点点头,转身去帐篷里拿出一把精致的小匕首。
啪嗒。
江糖把匕首甩在了阿无脚下的草地上。
她冷冷淡淡:“给你个机会,你现在可以用那把刀子捅死我,我绝不反抗。”
现在的情形已经有些控制不住。
林随州急忙把吓呆的三个孩子哄回到帐篷,上前刚要劝说时,她警告的眼神落了过来,顿时,林随州驻足。
江糖的视线重回阿无身上,神色嘲讽:“快些,你那么聪明,应该明白你这个年纪杀人是不会犯法的,你不是想让我死吗?动手。”
“你、你以为我不敢吗!!”
阿无脖子涨地通红,弯腰捡起匕首,利刃出鞘,在清冷的月光下折射出徐徐寒芒。
“你敢就做。”
“你不要逼我!!”他握紧刀刃,眼眸已蒙了薄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