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璧,他已经离开了,你也该兑现你的承诺了。”秀明回头对沈璧道,却见他弯腰捧着胸口,面上毫无血色,似乎正承受着某种难以言说的剧痛。一丝冷光从秀明的眼中散开,他一言不发地将人抱回亲王府。
“把忘忧喝了,你就不会痛了。”
沈璧什么话都没说,接过秀明递来的药,喝了下去。
他再次醒来,情景跟上次一样,唯有手臂和大腿疼痛不已。
东都跟云楚一样,男人成亲并不需要戴头纱,可秀明还是千交代万嘱咐,务必不能让沈璧露脸。周围人皆以为秀明占有欲强,不想新郎官被人瞧了去,极少有人知道,沈璧不能见人是因为他根本就不是十月,根本就不是四殿下。
能将女子的婉约之美与男子的阳刚之气中和的恰到好处,沈璧是第一人。
秀明看着眉目如画的他,一时痴了,“十月,能见你为我穿一次喜服,此生足矣!”
沈璧起身催促他,“走吧!不是要面圣么?”
按规定,亲王成亲时,圣上会亲自将牵红放到新人手中,以示祝愿。沈璧没有接过那根灼目的牵红,反而用袖中的短刀抵住皇帝的脖子。
一切发生的迅速又突然。
秀明竟半晌没有反应过来,“十月,你在作甚!”
“我要做什么,你不知道吗?”沈璧扯下脸上的面纱,朝满堂宾客道,“你们看清楚,我是不是十月!”
座中皆惊,即便十月平日出入王府都会带着帷帽,但还是有人见过他的长相。眼前这人确实不是十月。
“秀明,这,这是怎么回事?”皇帝双腿发软,距离他上次被挟持似乎并没有过去多久,怎么又来了一次,这亲王府也太不祥了。
禁卫军如潮水冲了进来,将沈璧团团围住。沈璧手里的匕首往下压了一分,血丝从皇帝的脖子上溢出。他哆嗦道:“退,退下!都退下!你……你是谁,你想干什么?只要你放了朕,朕保证今日这件事到此为止,绝不追究。”
“是么?”沈璧挑眉一笑,“我可是云楚的水军统帅,你确定要放过我吗?秀明说,只要我愿意同他成亲,他就将你的狗命送给我。你说这个亲,我该不该成?”
“不……不,不该,不该!”皇帝惊慌失措地瞪着秀明,吼道,“混账,还不叫人都滚蛋!”
宾客顷刻间散了一半,秀明恨的牙痒,“侯爷,你没喝那药?不可能,我亲眼见你喝下去的!”
“怎么,亲王以为我喝过一次药之后,连脑子都没了吗?”沈璧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扔给他。
那封信很长,密密麻麻,将两人的恩怨写的事无巨细。为提醒失去记忆的自己去看这封信,他还用碎碗片在手臂和大腿处刻了字。
沈璧冷然道:“把解药给我!”
没等秀明开口,皇帝便催促他,“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取解药!快啊!”
秀明心不甘情不愿地将解药扔给他,“阿璧,我对你这么好,为什么就捂不热你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