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路的死树桩子不是一棵两棵,是有好几棵呢,半人粗的树桩子,得好几个人用棍撬着抬开,正吭嗤吭嗤抬着,就听见下大雨似的一阵响动,这可是林子里有人在跑呢,然后就看见四处都点起了火把,火把乱晃,林子里人影如兽,奔声渐近。
伙计们立刻扔了树桩子,折身回来护在车子跟前,家伙事儿也都擎手上了。
朱管事扬声问了几声,对方都不答,朱管事的心沉到了谷底。
月光照的林子半昏半暗,火把被风吹的明明灭灭,牲口被周围的响动惊着了,不停的蹶着蹄子,鼻息又浓又重,极不安稳。
不过少息,就见从岭子上窜出大几十人,火把将周遭照的通明,这才看见,那些人篷着头,头上有些枯草树枝。待将车队围了,随后又下来了几十个人,这些人手里拿着环刀,刀刃幽黑,双目似兽。
朱管事高声问了门道,他们却不答,只贪婪的看着装满货物的车子。
倒有一人笑着说:“你问我们?这会儿了,也不怕跟你说了,我们是阎王岭的,你听过没?”
朱管事双腿一下就软了,怎么没听过?阎王殿好闯,阎王岭难过,这帮强匪他娘的是真的会杀人呐。
但此时也只能镇定:“以前听说了一些,如今是第一个遇见,我们经过贵宝地,也不晓得有什么规矩,若有冒犯,还请指明。”
那些人就嘻嘻哈哈笑,说:“规矩么,就是一句话,把车子女人留下,你们就能囫囵个儿出岭子。”
“要是不愿意么,就把命留下。”
这要是遇着手无寸铁的路人,能被这种狠话吓唬住,可这一行三四十人都带着家伙事儿,遇着这种要命的事,只有拼命的道理,哪有落跑的道理。
朱管事又定住心神,跟他们说:“自来没这样的规矩,你们若求些财物,咱们可以商量,若是非要杀人掠财,横竖是死,那咱们也没法子,只能尽力拼一拼性命了。”
就此对峙起来。
那一方有八九十人,这一方也有三四十人,还有些会拳脚的行家子和舍得拼命的伙计们,真打杀起来,还真说不上个输赢。
于是那边又松了口,说要半数货物和车厢里的女人。
这个当然也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强匪又不是好脾性的人,许是为了立威震慑,轮着环刀就往前头的行家子身上砍来。
那行家子慌忙举刀挡住,反射性的,转开身抽手就是一刀,劈在那个匪徒的肩上,血线溅了一道,那人惨叫一声,手上的环刀一掉,就捂着肩头倒下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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