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荟只顾着哭,一声不吭的任由几个媳妇子慌慌忙忙的将她送到最近的院子里。
秦娇见魏表兄还在扑腾着,但已然不甚急切了,就朝他说:“你是要我帮忙拉你上来,还是要叫别人来?”
魏表兄沉着声说:“劳你先拉我上去。”
秦娇又将竹杆搭过去,等他抓住后,双臂又使力,将人也拔了出来。
这会儿,听到动静的人都跑来了,众人来了一看,一个浑身湿淋淋,连泥带草沾了一身,绯红长袍早脏的不成样子,又是水腥又是泥臭,狼狈不堪;一个还呆出出的抓着一支长杆,衣裳上也沾了些泥水……
“这是怎么了,你们……”
大爷一开口,秦娇就将竹竿撂开,急忙摆手:“可不是我推他的,我是在附近听见有人掉池子里了,才跑来救人的。”
大爷没再问,解了外衣给魏表兄披上,叫人先扶他回去洗换。
大老爷也来了,看了一眼垂头不语的魏表兄,问秦娇:“怎么回事?”
秦娇也做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回答:“我也不晓得呢,我来时,他就已经在水里扑腾着,我先时还拉了一人上来,身上脸上都是泥水,也没看清是哪个……”
这回,不止魏表兄沉了脸,大家的面色都沉下来了,但这事不好申张,便先叫秦娇回去换衣裳,留下魏表兄,不知要说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一章
四太太气的狠了,劈头就给秦荟了一个耳瓜子,骂道:“上不得台面的小贱人,你是被什么脏东西糊了心,竟敢做这样不要脸的下流事来,家里清清白白的风气就给你败了去……”
秦荟一径的哭着,两眼肿的核桃样大,嘤嘤泣道:“女儿只是想嫁给魏表兄而已……”
四太太更嫌她膈应,还想要打她,被大太太拦了,四太太气狠着叫人将秦荟拉回去锁进屋里,没订下亲事前不准她出院子。
大太太看了秦荟一更,没理会她的求饶话,安抚四太太道:“女儿家心思重,也别逼她太过,叫她抄抄经书静静心就罢了。”
四太太捂着脸哭道:“我养出个什么孽障来,好端端叫我没了脸面,得幸没成事,要不然,我臊都臊死了。她一个人做了不要脸的事,要是传出去,府里这么多姑娘还有什么好名声?不得都被她带累了?”
大太太只能安慰她:“所幸她是挑了在府里,多少还算有个分寸,也没几个人看见,大事化小就好,别人问起来,只说是她贪玩儿摘花,不小心掉下去了,也就了了。”
四太太吸吸鼻子道:“只能这样说,别的我可没脸说……娇姐儿那头可怎么着,她小人家不懂事,千万别传出去了。”
大太太就说:“她可省事着,只说没看见人是怎么掉下去的,捞上来了也说泥水混着,当时又急,没看清是哪个……你道她多精灵呢,人一上来,兜头就给盖了张大荷叶,这一遮,什么都保全了。”
也亏是遮着了,要不然,夏天衣裳一浸水,光天化日之下,姑娘家还有什么颜面见人呢。
四太太一走,大太太就冷了脸,这事简直就是往秦氏诸人脸上扇,早前儿的事好容易平息了,这会儿又有人学那丢人现眼的现行,要是不能从根儿上掐了,以后那些心思不正的还要有样学样。
要是都这么干,秦氏的门风还有什么清白可言?
……
秦娇借着换衣裳的当口儿就躲了,然后就窝在屋里没出去,也没打听后面的事,饶有闲心的拿出大老爷用过的旧棋盘,左手右手互下五子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