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燕山刮着沁凉的风,薄衾被谢钦掀开,沈瑶贴着他毫无所觉,窝在他怀里睡得格外踏实。
醒着时没心没肺,睡着了却拼命往他怀里钻,往他心口钻,软若无骨的身贴得严实无缝,那两抔雪白的绵软堆在他胸口,偶尔调整睡姿时使劲往他怀里磨蹭。
四肢五骸的热浪悉数往那一处涌,谢钦实在受不了,忍不住俯身去亲她,从她绵密的发丝往下,来到她额尖,温软的唇瓣刚落着,她便扬起嘴来迎合他,谢钦当仁不让,叩开她的齿关,品尝独属于他的芬芳,交缠的汁液裹挟欲来越重的呼吸,宽大的手掌也不自禁往她衣裳里探,快要触到时,他理智回防,终究是停了下来,闭眼平复呼吸,再去瞧她,她眼还是阖着的,眼尾却泛着潮气。
身子可比她的心诚实多了。
小小惩罚了她一下,谢钦轻轻放开她,去了浴室。
翌日沈瑶醒来时,身边已没了人,俯身一看,如上回那般睡到了谢钦的位置。
所以,这又是将他逼走了。
或许是撞上那等事,她昨夜竟然做了个春梦,梦到她与谢钦口齿交缠难舍难分,她被他吻得几乎身心力竭,就连现在舌尖还有些发麻,这个梦可太真了。
沈瑶昨夜睡得不错,今日起了个大早。
辰时山间云雾缭绕,山顶浮沉在滔滔白浪当中。
待沐浴用了早膳,云雾散开,晨阳万丈。
清早,谢京与四姑娘谢文敏一道来给她请安,谢京像一只放飞的雀鸟,穿着十分鲜艳亮丽,堕马髻上插了一只点翠金钗,额外再系了两根红色绸带,越发活泼可爱。
谢文敏是谢京的堂姑,装扮便稳妥多了,中规中矩。
沈瑶比谢京大两岁,比谢文敏小一岁,位姑娘年纪相仿,辈分却隔了几代,谢文敏原先有些放不开,见谢京一口一个瑶瑶,她也不好意思喊婶婶,便干脆跟着她喊瑶瑶。
“王妃清早送来请帖,请我们去天羽殿喝茶。”
这是预备着给谢京与李家二公子相看。
推肯定是推不掉的。
谢京摇着沈瑶的胳膊,“你陪我去。”
沈瑶知道她想拿自己当挡箭牌,罢了罢了,左右她谁也不怕得罪,由着性子高兴就好。
“走。”
人去了正厅,二夫人与大奶奶宁氏在此处调度家务,初来乍到,总有些疏漏之处,二夫人见沈瑶人要外出拜访,便推着宁氏道,
“你也去,王妃那里怠慢不得。”
二夫人肯定是帮着老太太的。
宁氏暗中叫苦,来之前婆母可是耳提面命,生怕她被平南王妃说动,耳根子软应下亲事,大夫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谢京的庚帖拽在她手里,老太太这厢想定谢京的婚事,还有些难。
宁氏不可能任由女儿出去相亲,最终跟了去。
五奶奶崔氏与奶奶柳氏一早寻娘家人去了。
至于二房的两个媳妇都没有来,四奶奶许氏因得罪二夫人被彻底冷落,二奶奶周氏则留在家里看顾家务,替二夫人留守后方。
总之,高门大户,地儿不大,水却深得很。
沈瑶当个甩手掌柜,万事不问,万事不管,悠闲地带着晚辈来到天羽殿。
进去时,大殿内坐了不少人,一眼望去,竟然看到了戚贵妃与太子妃。
戚贵妃目光一直落在沈瑶身上,甚至带着前所未有的殷切。
大家相互见了礼,依次落座。
戚贵妃指着沈瑶与平南王妃道,
“前几日宫宴,我见了六夫人便十分喜欢,世间竟有这么标致的人,我在后宫这么多年,还是头一回瞧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