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让点了点头。盛燃没再多说什么,伸了个懒腰,说:“走吧。”
走?走哪?余让想说我的钥匙还在伊甸园里呢。
“你是不是被赶出宿舍了所以在这瞎逛?”盛燃太明白一个新人来到这里会受到怎样的排挤,他算不上爱管闲事,但这会儿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我没有瞎逛,”余让想了想还是没反驳,只干干问他,“小卖部能买水盆吗?”
“几点了,小卖部早关门了。”
余让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
“会翻墙吗?”盛燃瞄到他的左手,“算了,走正门吧。”
余让警惕地退后两步:“带我去哪?”
“去人窝把你卖了。”
余让:“……”
盛燃自顾自往校门口走:“随你吧,爱跟不跟。”
余让犹豫了五秒,追了上去。他说不清眼前人有什么不同,但并不存在的第六感又告诉他,至少在当下,没有更好的选择。
保安亭亮着校园里唯一的灯,窗门紧闭,里头的人倒在圈椅上,双脚架在桌面正呼呼大睡。
“怎么出去?”余让压着声问,“翻吗?”伸缩门矮,随便蹬几脚就能出去。
“文明点儿。”盛燃说着走向保安亭,啪啪拍起了窗户。
余让:“?”
保安被闹醒,一个激灵跳起来,破口大骂:“大晚上的干什么?”他推开窗,探出半个身子来,“又是你,说多少次了,翻墙翻墙!别走正门!别给我找事儿!”
盛燃朝后一指:“残疾人不方便,别废话了,开门。”
“小兔崽子,开学才一个多礼拜就犯病!”电动伸缩门缓慢移动,嘎吱嘎吱着开了个小口子,保安重新合上窗,末了问他一嘴,“今晚还回来吗?”
盛燃侧着身子钻出去,头也没回:“回来也不走正门。”
“行,上道。”保安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看了余让两眼后哼着歌瘫回了椅子上。
奇奇怪怪的地方,奇奇怪怪的人。
九月的夜里已经开始转凉,山脚下的小镇连风都带着土腥味。
外头的施工队一早收了工,留一只明晃晃的的灯泡算是路牌,地面坑坑洼洼,余让十步绊九步,烦躁得后背都出了汗。
“我们到底去哪?”
“过马路就到了。”盛燃停下等了等他。
余让环顾一圈,周遭别说是超市便利店,压根连个开门营业的小铺子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