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屈凌和孟说对视一眼,并未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张仪。
张仪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别扭,自己被秦国的朝臣排挤,秦武王嬴荡又偏听偏信,自己原本还可以为秦国尽心尽力的辅佐几年,现在倒好。
‘算了,还是先和他们讨论一番楚庄王的‘问鼎中原’吧,对于秦武王嬴荡的‘问鼎中原’暂时还是不提为好啊!’
随行的侍卫,已经在河边清理出了,一块空地,几个人的渔具也被摆放齐整,随行的侍卫前来禀报,已经收拾妥当,请丞相吩咐。
张仪站起身来,说道:
“各位休息的如何,不妨咱们到河边,一边垂钓,一边讨论如何可好?”
“好!”屈凌。孟说随声附和,一道起身来到河边。放眼看去,随从们已经在河边清除了一块地方,放好了几人所用的钓具。张仪一手做礼让状,请屈凌坐在第一位,屈凌推辞,经过方才几番礼让之后,几人也就变得随和了许多,张仪也就不再推辞,坐在第一的位子上。
屈凌坐在旁边,孟说坐在最后面。屈凌因为刚才走神的缘故,没有来得及回答张仪的问题,现在一想,自己现在的身份可是东周的使臣,若是对于那段历史一无所知,倒显得不合时宜。
屈凌率先开口说道:
“先生!禹帝仁德布于四方,天下百姓才争相献出青铜,铸成九鼎,这楚国蛮夷之辈,不明礼乐,‘问鼎中原’只不过是痴心妄想吧了,虽有蛮力,何足道哉!又怎值得先生念念不忘!”
张仪一听屈凌这一番说辞,典型的老派周天子,还是放不下自己天下共主的地位,似乎还沉浸在平王东迁,以前的光辉岁月之中。
张仪也不去辩解,心想‘从周平王东迁,到三家分晋,这都过去多少年了,外面的世界,早就打成一锅浆糊了,这周天子身边的人,怎么依然不曾清醒过来,这天子治理之下的土地,方圆已经不足百里之余,力量微弱,不堪一击。
再说力量虽弱,但是不乏当年诸侯国进贡的奇珍异宝,堆满了库房,各国早就虎视眈眈,想要一口吞下这块肥肉,韩国。赵国已经将周天子北部的土地,蚕食殆尽,划归到自己的国家,秦国也是蠢蠢欲动,想要一口鲸吞。只是迫于天下势力的均衡,各国均有所忌惮罢了,一旦这种均衡被打破,周天子也就会彻底的消失在历史的舞台之中。’
张仪面带微笑,几十年的庙堂运筹,早就使得张仪的纵横之学,锤炼的炉火纯青,夸张的演绎神乎其技的描述,早就不是什么难事,只是今日颇为喜欢眼前的姑娘,说起话来,也就少了往日里的那里利害关系,轻松随意了许多。
“姑娘所言不无道理,禹帝治水有功,功在当时,利在千秋。三过家门而不入,能将天下的大利摆在个人利益的高处,道德高尚,所以天下的人,都十分仰慕禹帝的仁德,所以从四面八方,送来青铜,金子,为禹帝铸鼎。当时的天下分九州,禹帝就用这些金铜,分别铸造九鼎,用这九鼎分别代表九州,
这九州乃是豫州,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雍州,梁州。
这九鼎也就分别是,豫州鼎,冀州鼎,兖州鼎,青州鼎,徐州鼎,扬州鼎,荆州鼎,雍州鼎,梁州鼎。
这九鼎也就成了国家权力的象征,夏。商。周三代均以九鼎作为传国的重器,为得天下者所有。
九鼎之上分别铸有当地的山川风物,珍奇异兽,土地田亩,人口分布……
鲁宣公三年(公元前六零六年),楚庄王熊旅讨伐6浑之戎,借机陈兵于洛水南岸,巍峨的宫殿,坚固的城墙,屹立于中原数百年的大周都城就在眼前,乘胜而来的楚庄王熊旅,心高气傲,背后就是自己楚国的数万精锐,眼前的城池虽然坚固,但是只要几个冲锋,就会被楚国的铁蹄踏破。
楚庄王熊旅,志得意满之时,做出了一件甚为荒唐的举动,他将楚国的精锐,全部列阵于洛水沿岸,都城脚下。
或许他是想用,如此强大的兵锋,来洗刷大周王朝对于自己,数百年来的歧视,轻蔑,甚是是无视。
年轻的周定王,惶恐不安,连忙派出自己的国相王孙满,以****的名义,来刺探楚军的虚实。
楚庄王熊旅倒也不客气,开门见山的问道:
‘听说周天子有九个鼎,只是寡人不知道,这些鼎有多重啊?”
听到这里,屈凌起身说道:
“这哪里是在问鼎啊?分明是在挑战周天子的权威啊!”愤愤不平之感,呼之欲出。
“天使,所言不假,这楚庄王熊旅,言外之意,不过是是想说‘你大周,还有几斤几两能够号令天下,不如将这号令天下的权利,转让给我吧!’”张仪继续说道。
孟说虽然知道这个典故,但是没有张仪如此详细的描述,听到这里,急不可耐的询问道:
“丞相,那后来,事情的展又是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