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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妧的脚步顿时顿在原处。
一听就是谁家的浪荡子,可眼下没有旁的地方躲避,她唯有快些离开。
然而这位泼皮浪荡子似乎是看出些什么来,直接用手中的折扇一挡,拦住苏妧的去路。
苏妧猛然间扭头,芸桃与春鹊也都护在苏妧的跟前。
春鹊毕竟年长,经历的事情多些,“这位公子,我们家夫人已经嫁人,今日只是想去办些事情,烦请公子让开。”
然而恒六却不依不饶,脸上笑嘻嘻的,“谁家的夫人,她夫君竟让她哭成这般模样,莫不是框我的罢。”
周围一群公子哥都开始放声大笑,芸桃气极本想要上前理论,这时却突然出现一人,“吵什么?”
江珣析下马走来,身上挂着的铁牌威严庄肃,恒六等人也收起笑嘻嘻的脸。
可终是不服气道:“江珣析,你一个鸿胪寺的人,什么时候还管起这事来了。”
苏妧在心中默默琢磨着几人的身份,想来调戏她的人应当是世家朱门子弟,游手好闲惯了。
这位江珣析虽只是鸿胪寺官员,却与他们是同辈。
江珣析冷眼看着几眼,眸中正色道:“当街调戏妇女者,按律例,当处以仗则二十,告示三日,纵使我不是衙门中人,却也熟读律法。”
恒六等人本就是草馕饭袋,一听这话,恶狠狠看了江珣析一眼就径直离开。
路过苏妧身旁时,还不忘多看上几眼,占些便宜。
苏妧将袖子给抬得更高,遮掩的更为紧。
直到他们走后,才将衣袖给放下,“多些公子相帮。”
江珣析也回她一礼,“举手之劳,日后夫人在外,可定要小心。”
苏妧连忙点头,走进药铺。
江珣析看见她的动作一愣,倒也是巧了。
没想到江珣析也要来买药,苏妧照顾娘亲许久,已经知晓要用哪些药材。
报出药材之后,等着伙计去抓药,苏妧捏着手中仅剩的银钱,不知这样还能撑上多久。
江珣析听着她要的药材,大抵也明了,温和开口道:“夫人若是要治高热,不如将金银花换为生石膏,配上知母、粳米、甘草作为白虎汤效用更好。”
苏妧一瞬间哑口,她何尝不知这样的效果更好,只是生石膏太昂贵,恐怕她用不了。
谢过江珣析,苏妧并未开口去改。
江珣析见状也并未多言只默默离开,而后不久伙计就将药给配好,交给苏妧。
苏妧提着一大包的药,杏眸中含着泪花道:“这些时日,草药倒是还降价不少,当真是好的。”
春鹊也喜极而泣,“小娘能喝上好一阵了。”
苏妧将泪给抹掉,药塞进春鹊的怀中,“春鹊姐姐快些回去,若是后头还有什么困难的地方,来寻我就好。”
春鹊没有多话,转身就朝另一方向去。
苏妧松下一口气,却也在松下这口气的时候,看见身旁站着的芸桃。
这一瞬,方才的喜悦都变成僵硬,苏妧紧张的不行。
她竟然忘了芸桃,今日的事都被芸桃听到,那她岂不是就知道嫡母并不是她的娘亲,她不就什么都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