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绍略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轻轻叹口气,却没有松开她的意图,躬身将脑袋埋在她的脖颈间,低低道:“别动,我缓缓。”
高蕾寒毛直竖:“我、我不动,你也不许动!一切的动,都不许!”
也不知道陈绍明白她所谓的“动”是什么没有,反正他很老实地“嗯”一声,然后就真的窝着一动不动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高蕾大气也不敢出,等到陈绍终于直起身子,退后一步放开她的时候,她立即往旁边一跳,拉开与他的距离。
陈绍觉得她的举动很奇怪,不明所以,就朝她的方向上前两步:“蕾蕾……”
“不许过来!”高蕾抱着大枕头蹲在单人沙发上,陈绍在她心中已从“温和无害”,上升到了“极度危险”的级别,她十分警惕地看着他,以防面前的男人再次擦枪走火。
“坐那儿,”高蕾指指茶几对面的沙发,陈绍第一次来就是坐在那里,“坐过去,然后我再听你解释。”
陈绍还不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从前他享受到的种种亲近和调戏的男友待遇,可能短期之内都不会有了。他很听话地坐到高蕾的对面,开始他的解释——
“那天推开你,我不是有意。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勃、起,还有部分原因是因为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所以潜意识里产生抗拒。”
高蕾被他坦坦荡荡说出的boqi再次弄得脸红,所以反而不太在意后面的原因了,随口问道:“想起了什么事?”
“我小学被班主任骚扰过。”陈绍说。
看陈绍现在这张脸,就知道他小时候长得不会太差,文文静静,又沉默寡言的漂亮孩子,大概是容易引起心理变态的色狼垂涎。
陈绍还在读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母亲和父亲因为什么事情吵架,两人关系闹得很僵,母亲自请调到外地去工作,因为陈绍还小,父亲工作忙,母亲不放心,就带他一起去了。
如果是在帝都,知道陈家背景,那种人是绝对不敢把魔手伸到陈家独子身上去的。
偏偏陈母去的是个小城市,陈家人一向低调不声张,陈绍转学过去的时候,没有人知道他有高干背景,都觉得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男孩。
陈绍幼年长得并不高,瘦瘦小小,甚至有点缺乏营养的样子,再加上不爱说话,又刚刚转学,并不合群,和班上的同学说不上几句话。
不过倒有一些同班的女同学,因为他长得好看,喜欢跑到他的座位上去跟他聊天,不过他每次回话不多,慢慢地她们就兴致缺缺了。
唯有班主任,那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教师,对这个转学来的小男孩表现出了超常的热情和关心。
她甚至主动要在放学后,帮陈绍补习功课。
其实小陈绍成绩很好,根本没有需要补的,但是班主任说有,那他就必须留下来。
办公室里空空的,只有他和班主任,班主任在说话的时候,时不时会摸摸他的脸,拍拍他的肩膀,有两次还把他搂在怀里。
这种感觉很奇怪,陌生的女人搂着自己,怎么都有点不适应,即使她是老师。
所以小陈绍挣扎了一下,当然也很快挣开了,班主任没有为难他,很快放他走了。
当小陈绍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去的时候,班主任却开始用各种理由把他留下,每一次都要动手摸一摸他,最过分的一次,竟然直接把手探入他的裤子,摸向他的下、体。
这一次,陈绍挣扎反抗得很厉害,但是班主任却没有再放过他,反而紧紧抓住他,把他放到桌子上,强行拉下了他的裤子。
年幼的陈绍,第一次体会到成人与孩子的力量差别,还有无边无尽的恐惧。
或许恐惧到了极致,反而能使人格外镇定。陈绍的小手在桌面上胡乱摸着,当他摸到一个冰凉的物体时,他毫不迟疑地、操起桌上喝水的那个大搪瓷杯,往班主任的头上狠狠砸去。
小陈绍不知道,自己的力气其实也不小。
随着一声惨叫,鲜血顺着班主任的头流下来,看着在地上挣扎着要站起来的班主任,陈绍理了理被弄乱的衣服,然后用那个搪瓷大杯子,干脆利落地,又给了她一下。
后来这个班主任怎么样,陈绍不太清楚,也没有问,反正没有死,至于是在病床还是在监狱度过余生,他并不关心。
这个班主任的教学成绩很突出,听说,在他之前,已经有好几个孩子遭了她的猥、亵,如果不是不小心踢到陈绍这块铁板,她说不定会一路高升,做到校长也说不定。
这件事在那个小城市被彻底瞒住了,陈家动用力量,严防死守,一点消息都不透露出去,陈母什么也不说了,申请回调,眼泪汪汪地,把陈绍送回了帝都的小学。
谁也不提起,这件事就渐渐被大家忘了,陈绍觉得自己也忘了。虽然出事后,他还想过,自己当时怎么那么狠地打了她两下,果断又镇定,是冷血吗?
不过父母都说他做得很好。所以他也渐渐忘了。
直到青春期发育,个子一天天蹿高的陈绍引起了很多女生的注意与爱慕,有女生会装作不小心碰到他一样与他搭讪,而和他一起玩的几个男生开始躲在卧室,一起偷偷看所谓的岛国动作片。
但陈绍却一点也不感兴趣。正是热血冲动的时候,他却不对哪个女生长得漂亮、身材好有兴趣,也不喜欢合群地去讨论“人体生命奥秘”,反而在被某个女生主动投怀送抱的时候,想起那个小学的班主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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