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暮的眼睛被光线刺的有点睁不开,扶着一旁的手动滚轮把晾衣杆降下来,直接把干了的衣服放在手臂上。
很快收好衣服,桑暮本想转身进屋,却在抬眼的瞬间停了下步子。
不太清晰的视野模糊半刻,在防盗窗影子和光线交替中,对面的轮廓也分明起来。
男人上半身没穿衣服,一身热汗。汗水顺着肌理轮廓淌下,人鱼线往下没在裤腰里,小麦色皮肤透着汗,在日光照射下莹莹发亮。他肩宽腰窄,没有一丝冗余赘肉。短裤抽绳随意打了个结,看着松垮,却又恰到好处卡在髋骨的位置。
同栋楼单元同楼层的阳台是挨成一排的,但位置也说不上近。隔着两扇防盗窗,两扇玻璃窗,再加之窗檐上搁置的杂物,和衣杆上搭着的衣服,不仔细瞧,根本注意不到临近阳台。
邢舟好似没有看到桑暮,他边上可能放了个盆或者桶,转过身弯腰从里面拿了件湿衣服出来,然后用力甩了甩,让布料尽可能的平展。
身高压制,头顶的衣杆也没那么遥远。
邢舟甚至没有把衣杆降下来,而是直接抬手,轻轻松松就把衣服搭了上去。
他背对着桑暮,并没有看到隔壁阳台上停在原地的姑娘。
弯腰和抬手动作间,邢舟的背肌撑起,漂亮的肌肉线条沟壑分明。他肩臂壮实,宽且高大,并不过分魁梧,而是恰到好处的健硕。
察觉自己盯了好几秒后,桑暮猛地转过头,快步走进浴室。
她忘了,邢舟周末也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定时定点晨跑,只要不是太恶劣的天气,风雨无阻。
桑暮钻回被窝里,清晨的困意消散了大半,心脏不对劲起来。
脑海中闪过画面,邢舟撑在她身上,把她的手按向自己胸腹。
那时邢舟的眼神在记忆里已经模糊,唯一清晰的是掌心的温度,和眼前的形状。
行径太恶劣,桑暮不忍回想自己的鲁莽。
她闭了闭眼,脸埋进枕头里,开始给自己做心理疏导。
[没关系,没关系。
老天原谅你。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她不知道的是,自以为跑的够快,却还是被人抓住了踪影。
这段时间的闪躲太明显,邢舟自然察觉得到。
早晚都见不到人,更别提双休。
邢舟怎么会不知道她的心思,八成是想躲着不见,就把那天晚上的事抛之脑后。
她倒是潇洒,没管被撩拨的那个有多难捱。
每每入梦,邢舟总会想到那天晚上细软的指尖,像羽毛般扫到自己身上。纤白的腰肢好像一掌就能覆住,往上搓起的白衬衣下腰线明显。
夜长,梦也是。
她的呼吸清浅,绵长,仿佛尽数落在他鼻尖。
卷翘睫毛微微颤动,迎着月光,能看到她脸上的绒毛。
宽厚掌心压住温软手指,贴入指缝,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