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新驰收起文件,轻描淡写地开口:“开一个矿,对一座山,会带来多么毁灭性的打击,我们都知道。
到时候别说你们林场的西边山头了,一旦要是动工,整个林场都会毁于一旦。
就当我良心上过意不去,见不得这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发生吧……”
鹿霜和林深齐齐回身,向他鞠了一躬。
感恩的话现在不必多说,如果木兰林场能够度过现在的难关,他们将来一定会再来三阳水库好好感谢他。
但现在,他们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从水库管理所的办公楼房里走出来,手机适时地响了起来。
“霜霜?你现在在哪儿?没出什么事吧?”赵焱的声音听起来很是着急。
“我还在三阳市,刚从水库这边出来。林场来水了吗?”
“没有……”赵焱的声音黯淡了几分,昨晚他一直给鹿霜打电话,一直都在关机状态。
他担心她出什么事,也担心……
如今好不容易打通电话,她却也没有解释什么。
林场没有来水,说明权新矿业是把他们吃得死死的,鹿霜拉着脸系上安全带,示意林深出发。
“我知道了,我们现在准备开车回来了,你把林场守好,别让任何无关人员进去。”
挂断电话,鹿霜才对着林深说:“我们开始预想的法律手段应该用不上了,他们这是仗着上面有人,根本不畏惧这些。”
“你打算怎么办?”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能影响上级决策的,也唯有舆论这一个因素了,我们必须抢在他们正式征收我们林场之前,把这件事情闹大!”
这是鹿霜从和庄新驰的谈话中浮现的灵感。
权新矿业之所以敢如此明目张胆,就是因为整个蒙省,都秉承着为了经济发展可以不顾一切的执政观念。
上行下效,生态环境对他们来说只是可有可无的附加品,而gdp的增长速度才是最为重要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鹿霜自认为没有那个本事与上级对抗。
所以她必须要在舆论上抢占制高点,只有这样,才有可能改变上级的决策。
鹿霜说完自己的计划,林深思索片刻,也点了头。
虽然这样会把木兰林场推上风口浪尖,但目前,好像也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了。
而且这也不算是造势,他们本来就是受害一方,利用外部渠道为自己谋取权益,再正常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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