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谨讲道理:“韦霖,想要达到一个目的有多种途径,不择手段从来都不是最优解。”
韦霖则真诚发问:“vivian,你在职场中有没有为了达到一个目的而不择手段过?阑总呢?大老板呢?”
施谨没有回答。
她把hr出具的警告信递给韦霖,“任何手段,都不能以触犯公司员工手册条例为代价。这是你这次必须要接受的处罚,我不允许你再犯第二次同样的错误。对于你所谓的spire同事的方式,我的态度始终一致:我不认可。”
韦霖接过信封,打开,抽出纸张,逐句逐字地读完,然后把纸随手放在一边。她轻轻点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vivian,我的skillset里不具备符合你标准的spire同事的能力,我应该怎么培养出这方面的能力,需要得到你进一步的achg和帮助。”
高智商的韦霖把解决问题的压力不留痕迹地转移给施谨。在一个员工身上投资越多,放弃这个员工的总和成本就会越高,韦霖显然明白这个道理。
这种能够让人以为是与生俱来的、理所当然的、不容抗拒的支配力和权威感,施谨此前在不止一个卓越的领导人身上感受过。她没想到,一个尚不满二十四岁的年轻女孩居然也能带给她相似的体验。
这个女孩身上的问题再显著,也无法掩盖她的夺目光芒。施谨无法对这束光芒视而不见。她看了韦霖一会儿,答应道:“好。”
晚上六点零三分,韦霖背着包走进电梯。她按下一楼,电梯门快要关合时,有人伸手挡住。门缓缓滑开,那人走进电梯轿厢。
是宋零诺。
韦霖没先说话。
宋零诺以前对她避之不及,少有主动找她的时候,今天倒会把她堵在电梯里了。韦霖听宋零诺问:“你为什么要声称冲突的主要责任在你?我不需要你这种可笑虚伪的保护。”
韦霖说:“我受不了你哭。你哭我心疼。”
宋零诺皱眉,表情像是生吃了柠檬。
韦霖又说:“我说过我很喜欢你,是真话。我不想你受伤害。”
宋零诺的情绪分外复杂,匪夷所思和愤怒同时涌上心头,她很想说——那你就别再迫害我,可话到嘴边,她却说不出来。心里明镜一般地清晰,比起韦霖,迫害她更多的分明是她自己。
晚饭吃了外卖,刘辛辰买来的原价一百二十八块钱一份的高级色拉。这两个月刘辛辰忙得飞起,百分之六十五的时间和精力都贡献给了“无畏wuwei”全球首秀的筹备工作。大秀选址目前对内仍然保密,宋零诺好奇了几次都没能撬开刘辛辰的嘴。
今晚刘辛辰无事不买色拉来六楼,她一边投喂宋零诺,一边试图占便宜:“你拍了那么多季‘无畏’的大片,阑总的意思是请你来做开秀嘉宾,怎么样,是不是听上去就fancy得不行?你和周苏打声招呼,就别插r我们了好吗。”
宋零诺之前给公司品牌当平面模特也就罢了,现在还被要求上台走秀,她根本不具备这方面的业务能力,“我不会走秀。”难道刘辛辰要让所有人欣赏她的愚笨和可笑吗?
刘辛辰早就料到宋零诺会是这个态度,这种在别人眼里的“honor”只会是宋零诺的精神负担,她拿出准备好的置换条件:“你来免费做开秀嘉宾,阑总同意拿两个runwaylook出来,让模特展示‘适应性时尚’胶囊系列产品。”
宋零诺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