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我的上帝,你说的都是真的么?”齐怪的声音听上去有些吃惊,好像真的不知情似的。
可惜时今已经不敢再相信他了,十分肯定地回答道:“是的,我的齐总,我向圣母玛利亚保证,我绝对没有说半句假话。”
“那这可真是太棘手了,不过别着急宝贝,给我点时间,让我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齐怪一边说着,一边确认着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最后发现最大的问题在于他自己:“噢,你瞧我这破记性,连to家那只愚蠢的土拨鼠都比不上,竟然现在才想起你选的那套房子确实是盛崇司的没错。”
虽然错在他,但他的语气还是那么轻松愉快,仿佛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犯了个什么错误:“你说这可怎么办才好呢,甜心,要不然你就先将就着住一下吧。”
“……”听听这语气,像是一个有担当有作为有想法的老板会说的话么,像是在真心寻找解决办法的样子么?
这下时今可以确定自己的确被自家老板出卖了,心想盛崇司什么时候在这儿买了一套房子,和齐怪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他会知道自己竞争对手家的密码。
更让人心塞的是,现在看来,之前让她去夜店拿合同的事,肯定也和齐怪有关系。
一想到这么一连串毫无关联又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问题,时今就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片黑,只觉得整件事堪比之前在泰国酒店的遭遇,同样用科学无法解释清楚。
然而现在这些问题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齐总,我想我还是重新选一套……”
只可惜时今的话还没说完,卧室里就突然传出了“嘭”的一声响,吓得她赶紧挂了电话,跑过去看了看,却发现床上的人连带着棉被全都不见了。
她感到一阵疑惑,连忙围着床转了一圈,果然在地上看见了消失的人,瞬间变得有些哭笑不得,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人睡觉还是这么不老实。
以前他也老是动不动就把她踢下床,要不然就是抢她的被子,不过就这样摔下去,即便是有厚厚的地毯以及被子垫着,也不可能完全没感觉吧,怎么他还睡在地上一动不动。
时今露出了无奈的表情,盯着地上的人看了好一会儿,就像是看什么稀奇似的,当意识到他是真的不知道自己滚到床下后,叹了叹气,认栽地走了过去。
卧室里的窗帘还拉得严严实实的,大部分的光线都来自于打开的房门,却也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所以直到她半跪在盛崇司的身边,这才发现他睡得并不安稳,额头上渗出了不少的汗,脸色也看着不太正常。
她的动作一顿,赶紧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幸好不算太烫,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生病了,也不敢再让他在地上这样躺着了,连忙抬起他的手臂,想要把他移到床上去。
可是盛崇司看着倒是瘦,但好歹也是一米八几的男人,体重再怎么说也有个一百好几,时今使出了挤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把这个大龄儿童病患重新拖到了床上,最后累得气喘吁吁,也顾不上休息,又连忙去找温度计,给他量了量体温,一看,375c。
果然发烧了。
手捏着温度计的时今颓丧地垂下头来,这下没办法再潇洒地走掉了,但又绝对不可能留在这里,只能把这项艰巨的任务交给其他人,而她认识的人里面,能够来照顾盛崇司的就只有——
“威尔刚,你老板生病了,如果你今天有空的话,过来照顾一下他吧。”
“……生病了?”童刚接电话的时候,显然也是刚睡醒,在懵逼了片刻后彻底清醒了过来,还能听见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立马问道,“在哪里,我马上过来!”
考虑到他应该很清楚盛崇司每套房子的具体位置,时今只是口头上说了个下具体地址,又听见他问道:“不过你怎么知道我老板生病了?”
“因为我就在他旁边,需要我给你拍个认证照么?”
谁知道此话一出,电话那头的人忽然沉默了几秒钟,穿衣服的动静也跟着一同消失了。
他好像不再急得像是赶着去投胎似的了,变得游刃有余,不着不急地说道:“哦……不好意思,我刚刚才睡醒,脑子不太好使,忘了我正在外地,就算现在想赶过来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要不你先帮着照顾一下我老板吧,等我忙完了马上就过来。”
今天大家集体失忆么,演技敢不敢再烂一点?
时今无力吐槽,只想让他别装了,谁知道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就传来了“嘟嘟嘟”的声音,再打过去的时候已经变成了“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拨”。
“……”靠!
摊上麻烦的人心力交瘁,看了看手机,又看一眼床上的人,再三纠结之下,还是决定好人做到底,心想至少在走之前喂他吃一次药吧,免得拖成什么大病,那她到时候也有责任。
于是她赶紧走到浴室,先是用湿毛巾替盛崇司擦了擦汗,又去医药箱里找了退烧药,回到卧室后,一边轻轻摇着他的身体,一边叫道:“盛崇司,起来吃药了。”
不过大概是因为真的很不舒服,过了好一会儿床上的人才有了一点反应,睁开了眼睛,可也仅仅只是睁开了而已,并没有完全醒过来。
他的皮肤白皙,嘴唇却呈现出病态的红色,就这样望着床边的人,本就如深渊般不见底的眼睛仿佛钻了一团夜雾进去,眼珠子被衬得愈发幽深漆黑。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