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东西在说话?
贺鸣珂感到疑惑,忽然发觉面前坐着一个人,怪不得他看不清窗外的景致,原来是被这个东西挡住了。
可他刚才都没看见这里有人,还以为卧着一块装饰用的石头。这人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贺鸣珂集中注意力看她,这才勉强辨出性别,是个女生。扎着一个低马尾,用的是廉价的红皮筋,好像随时会褪色。
头发是黑色的,但是毫无光泽,像秋天球场上的枯草。
他使劲看了很久,还是没能认出她上衣的牌子,一件很素的短袖,上面印着一个小小的米奇老鼠,但他发誓,这绝对不是从迪士尼买的。
“可以移一下你的脚吗?”
她再一次发声了。
声音像老鼠一样细细弱弱的,得仔细听才能察觉。
贺鸣珂这才留意到她的脸,过分朴素的五官导致他的视线没法聚焦,就像街边的一个透明塑料袋,谁会留意?他没法形容。
贺鸣珂顺着她的手指看向自己油光发亮的皮靴。他迷惑地抬起脚,发现下面躺着一块橡皮。
橡皮本来是白色的,现在变成了灰色。
他看见这个女生弯下腰拾起那枚脏兮兮的橡皮,拍了拍灰,然后重新放在桌面上。
贺鸣珂瞪大眼睛,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讲卫生的人,他厌恶地皱紧眉,瞬间后悔选择这个位置。
油然而生的反感使得贺鸣珂把自己的椅子往外挪了挪,拉开了与她的距离。
半分钟后,他看了眼手腕上的劳力士,时间差不多了。
欧叔扶着一个小推车进入教室,上面摆放着从瑞士带来的blondel巧克力,随后以贺鸣珂的名义分给了班上每一位同学。
班上的人没几个见过这样的阵仗,各个雀跃无比,一群群地跑到贺鸣珂身边道谢。
“你叫什么名字呀?”
“你问的是我哪个名字?如果是中文的话,我叫贺鸣珂。”
“哇塞贺鸣珂,这是你家的巧克力吗?”
“当然,是我从瑞士带来的。”
“你去过瑞士?”
“当然,很奇怪?”
周围的人哇了一片,紧接着又问:“你的头发是真的假的?我可以摸摸吗?”
贺鸣珂皱了皱眉,不确定他们的手是否干净,“当然是真的,不过你们每个人只能摸一秒。”
四周的同学惊喜欢呼,兴致勃勃地排起长队准备摸贺鸣珂的头发,他们像是景区观光的游客,而贺鸣珂的头发成了景点。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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