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锦扇和张语芃已经在热烈地讨论对方的美甲了,眼中全然没有了其他的东西。
“这有什么。”贾兰欣没所谓地靠在沙发背上,惬意地品了一口茶。
江昭诚向前倾身,薄唇微启。
“两天没见,我还有点想银扇了。”赵舟灿冷不防地插嘴,他起身拉着江昭诚,“走,我俩上去看看去,不会打扰她学习。”
贾兰欣爽利地点头。
二人走到楼梯拐角处时,赵舟灿才放开江昭诚。
“你刚刚想说什么?”他的脸上是罕见的严肃。
“嗯?”江昭诚整理了衣服,不经意地掀开眼皮。
“你介绍的这么清楚,想干啥啊。”赵舟灿无奈地扶额,“我的少爷,你冷静点好不好。”
江昭诚从不说废话。
刚才同欣姨谈起田沁时,他却铺垫了这么多。竟给赵舟灿一种,江昭诚在郑重其事地向家里人介绍未来未婚妻的错觉。
江昭诚没有说话。他只是安静地抬头,漂亮的眼眸漫不经心地瞥向二楼的位置。
赵舟灿脑子里瞬间像是被一道闪光刺穿了一般,耳鸣长久不停。
他突然就想起了从前。
“其实梁锦扇也不错。最重要的是,你们有婚约在身。”
那时的赵舟灿面对着一脸正经刻板的他,一脸无所谓。“对你来说是父母之命,对我来说就是狗屁。”
命运真的很奇妙,竟将他和江昭诚翻了个个。
可是违背父母,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而对江昭诚来说,就等于否定了他过去身为向科唯一继承人,清醒克制的二十余年。
赵舟灿突然笑了出声。
“我想什么呢。”他一拍脑门,“你怎么可能会犯糊涂。”
况且楼上那个冷心肝的女人还不知道是什么态度。
“走吧,看看银扇去。”江昭诚双手插兜,不紧不慢地抬腿迈过台阶。
房门虚虚地掩着,房间内一高一低的声音不停地传到暗着灯光的走廊里。
“画电路图的时候要严谨一点,根根线都要闭合。”
“就这么一点点啦,老师看不出来的。”
“不可以。”
……
田沁的声音依旧温柔,相较于梁银扇的大动静,她几乎可以算得上是低声。但是在学习上,她依旧像个老学究一般严谨刻板。
江昭诚懒洋洋地倚靠在外面的墙纸上,勾了勾唇。
银扇房间内冷气吹个不停。飘窗随意地敞开着,时不时还飘进来木槿花的香气。
外厅的风吹进了走廊,竟将白色的木门吹开了一道微微的缝隙。
霎那间,对流的两股慢悠悠的微风竟突然如狂涛般席卷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