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重新发动车子,将我载去了医院,时间晚了只有急诊,医生给我检查的时候已经没那么疼了,我拒绝了他让我拍片子的建议,只拿了一瓶跌打损伤的药水。-
回家路上他怕我没怎么吃东西会饿,路过便利店时停车去给我买了一些吃的。
我是被他抱上电梯的,在我没来得及说自己走的时候,他已经将我从车里抱了出来。我知道,今天有宾客那会儿其实他根本不在乎,他不抱我的原因完全是在考虑我的感受,他知道我好强。
“有凹槽的一面朝左,向右旋。”
我拿着他的钥匙照做,开了门他才将我放在了屋内的地板上。
“还疼的厉害么?”他一边拿拖鞋一边碰了一下我的脚踝。
“没事了,不用力不疼。”
他站起来面对着我,我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我知道,他还在等他跑出来问题的答案,他希望我对他说,不打算逃避他了。
可能是我的表情太紧张了,他终是后退一步关好门,换拖鞋先进屋去了,我松口气挪进屋里,坐在沙发上。
“洗澡水需要烧一会儿,我给你热东西吃,桌子上的保温壶里有水,杯子是早上我洗过的。”他吩咐完我就又拎着食品袋进厨房了。
我倒了一杯水捧在手里,安静的看着厨房方向。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觉得这就是我家。
微波炉跳转的声音,他端着托盘将牛腩饭递给我,自己坐在了我身边,手握住我的脚踝,很小心的揉着。
我很尴尬,但没有拒绝。
“你不吃么?”我问他。
“恩,不想吃。”
“这样会不会觉得疼?”他手下稍微用了一点力,看着我。我摇头笑笑,心中不停默念着姬语锋,你不知道我躲着你需要多大的勇气。
吃饱了洗澡,我脚不吃力站不稳,从兰州穿来的衣服换起来不太方便,姬语锋给了我一件他的毛巾浴袍,杉树气息很浓,我被它裹着,有些微醉。
我没有对姬语锋说晚安,快睡着的时候他在洗澡,朦胧中我感觉他进来过,之后我就陷入了沉睡。
半夜感觉口渴,我醒来的时候吓了一跳,他在我身边。
我坐起来看着他,被子只有我自己一个人盖着,他只是很小心的躺在靠近床边的地方,双手托着头,睡着了。
我不敢动,怕弄醒他,我又一次和他同躺在一张床上。我开始回忆他对我说过的每一句话。我内心的自我已经开始咆哮了,它说如果我再不接受这个男人,他早晚会被别人笑纳。
我用膝盖支撑着自己的头,将脸埋在睡袍的袖子里,用力呼吸着上面的味道,只有这样的小动作,才能助我排遣压抑的情感。
头顶被轻轻拍了拍,我猛然抬头看过去,他半躺着支起上身,专注的看着我。
“你是来问我考虑结果的么?”我说话时嗓子干的难受,但不说话肯定要尴尬。
他没回答,依然看着我。我快被他的眼神烤熟了,虽然没什么灯光,可我知道他现在传达的是什么,这就是本能的作用。
“你考虑的如何?”他问,声音也有点哑。
我凝眉喃喃:“我前几天才刚刚让步,和你做了朋友。这么短时间就需要直面你的,恩,感情。我不知道……”我被扑翻了。
我差点没反应过来的平躺在床上,看着撑在我身上的他,暗色丝质睡衣,目光灼灼,我瞠目结舌,说不出话。这样的情形,我还能说什么?都是成年人,都结过婚,男人这样的状态传递的信号再明显不过。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我说:“清宁,谣言会啃食人心。你这样的状态也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