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汝瓷花了多少钱?”杨建章扬了扬下巴,指着展柜里的香炉问,“两亿?还是三亿?”
“一亿出头的样子。”乔清许说。
“呵。”杨建章笑了一声,“日本人是傻的吗?别卖了个赝品给你们。”
乔清许倒也不恼,随意挥手指了一圈展厅,说:“你要是有空的话,可以看看它的来历。”
杨建淡淡扫了一眼,显然不怎么感兴趣:“说起来,当初还是我鼓励你去找姬文川,你能有今天,是不是应该感谢一下我?”
几句话聊下来,乔清许算是发现了,杨建章今天过来,就是来让他不痛快。
但是他主动邀请的杨建章,怎么可能连这点小事都沉不住气?
“有道理。”乔清许不甚在意地附和道,“您那提议确实很好,不然我今天也不会站在这里。”
杨建章又说:“你去去伪存真也是我介绍,要不是因为我,你的视频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看。”
“的确。”乔清许赞同地点了点头,“这么看来,杨叔您真是我的福星。”
见乔清许就跟棉花一样毫不受力,杨建章倒先有些沉不住气,脸色黑了几分,说:“我看你去国外别的没学,倒是把老祖宗的廉耻给丢了。靠身体上位竟然都不以为耻,你爸要是知道他教出这种儿子,怕是九泉之下都不能瞑目!”
平静的湖面泛起了阵阵涟漪,乔清许不由皱了皱眉,杨建章说什么都无所谓,但他偏偏提到了乔必忠。
在乔清许这里,乔必忠就是底线,他不会容忍任何人说他爸一句不好。
“杨建章,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乔清许收起了表面客套,声音冷了下来,“叫你一声杨叔是给你脸,你真当你有资格站在我面前说这些话?”
杨建章脸色一变:“你说什么?!”
“但凡你来早一点,在这里逛一逛,你就知道我为什么会站在这里。你当全世界就你清醒,看出了我是靠身体上位,其他人都看不出来?别傻了,因为其他人都知道我不是,也就你还这么想,竟然还觉得能替我爸教育我,你算哪根葱?”
“你!乔清许!”杨建章拔高了音量,“你眼里还有没有长幼尊卑?”
“什么?”乔清许偏过脑袋,将耳朵靠近杨建章,“你说‘尊’是为老不尊的‘尊’?”
“行啊你!”杨建章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里的怒火,“既然你这么厉害,也别来福至了,我们这所小庙哪容得下你这尊大佛?”
咨询律师后,杨建章发现福至的股份大头在他手上,只要他想,随时都可以踢走乔清许,把福至据为己有。
而他之所以没这么做,一是怕外人说闲话,二是乔清许能为福至带来业绩,他自然乐享其成。
但现在看来,人肯定是留不得了。
“说起来,”乔清许放缓了语速,“你之前不是想给拍卖行改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