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甄选另一个储君的方式,就不会是选择她腹中这个三族混血儿了,可能会直接跳跃式地连她这个女王都推翻。
她猜测不出亚当斯到底在梵卓族中渗透安插了多少人,但,梵卓族一旦有内讧,必然是那些人挑起的。
所以,眼下,她只能将生在皇族最大的悲哀压在昭然身上,“昭然,你不能输,也不许输,因为,我们输不起。”
“为什么?”昭然小小的脑瓜如何明白如此深不可测的事情,“妈咪,我不是梵卓族的小王子吗?我们富有,尊贵,要什么有什么,为什么会输不起?”
“尊贵的人,就像是金字塔顶端地那块儿石砖,一定要完美,才够瞩目。一旦有缺失,这石砖就要被拿掉,当它不在那个位置,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相反的,若你并非一个尊贵的人,立于金字塔最底层的一角,就算你缺失了一小块儿,还有别的石砖为你分担整个金字塔的重量,输一点点不要紧。”
纪恒晞一番比喻性的长篇大论之后,自认为已经足够分量说服昭然,可他还是低估了自己看过多的儿子。
“可是,爸爸,百科全书上说,金字塔在风雨中屹立了好多年,最顶端的那个石砖也必定已经被侵蚀地不完整了呀,为什么还是没有被更换掉呢?而且,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它。”
纪恒晞握了握拳头,沉吟着一笑,隐忍把儿子脑袋劈开的冲动,继续“狡辩”,“爸爸只是做一个简单的比喻,就事论事,你是梵卓族的小王子,所有的人都看着你比武,所以,如果你一旦输掉的话,你在万千小女孩心目中的形象就会大打折扣,你就不再是他们喜欢的小王子了。”
昭然可不喜欢被女孩子崇拜,他又不是电影明星,“可是,不是有一位名人也说,不要为别人而活,要为自己而活吗?那些小女孩喜欢我,是她们的事,为什么我要为了她们去打赢比赛呢?”
“……”纪恒晞词穷。
“哈
哈哈……”裴枭坐在副驾驶的位子,忍不住一阵爆笑,他冗长的金黄色发丝也因为大笑而如绸缎一样抖动着。
纪恒晞不爽地阴沉着脸,问道,“裴枭,你笑什么?”
“想不到呀,想不到,天下无敌的纪恒晞公爵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你好像一直在等着看我的笑话。”
裴枭不否认,他从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是,我的确一直在等,不过,等了这么久,还是刚才辩论的一幕最精彩。昭然果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纪恒晞压下怒火,挤坐到玖音和昭然中间,左手拥住玖音,右手拥住昭然,对裴枭炫耀道,“多谢裴枭先生的赞美,昭然时我与爱妻多年爱情的结晶,当然不能比我逊色。”
裴枭脸上的笑容一僵,转瞬消失,他又不甘心的讥讽,“你最好是一辈子牢牢地守住你的骄傲,因为你的一辈子实在太过短暂,短暂的只剩了几十年而已!”
昭然的紧张感倒是消失了,可裴枭的话,让他忍不住抬头当看到爸爸怒火中烧的脸时,他顿时灵机一动。“爸爸,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纪恒晞白了眼裴枭的背影,说道,“你说。”
“我看到一本书上曾经说,人一生至少该有一次,为了某个人而忘了自己,不求有结果,不求同行,不求曾经拥有,甚至不求你爱我,只求在我最美的年华里,遇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