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想越生气,回山上的时候,心情异常沉重,想到今夜臻臻挥剑时候的模样,心里更觉难受。
回到山上的茅草屋前,他并没有进去睡觉,而是在外面坐到天亮,然后起身忙活做辣根和锅巴。
袁柳臻一觉睡得并不安稳,做了不少噩梦,醒来时就听到陶傅在外忙活的声音,他起床简单清洗过后,想去帮陶傅忙,却发现陶傅右手上非常严重的伤口未处理,而陶傅仿佛没有察觉一般,依旧在忙活。
他皱眉看向陶傅,拉着陶傅忙活添柴的右手说:“阿傅,你右手怎么受伤了?也不处理一下。”
陶傅垂眼看向手上的伤口,笑了笑说:“没事,我去处理一下。”
陶傅起身去草屋中,他跟了进去,陶傅从床底下拿出装有药粉的木箱,从木箱中拿出药粉准备上药时,袁柳臻一把夺过药瓶,把药瓶放入木箱中,无奈道:“阿傅怎么用的这个,上面写的不是伤药。”
袁柳臻从里面的瓶瓶罐罐中挑了一个专门治疗伤口的药拿出来,把瓶塞打来,拉过陶傅受伤的右手,把药粉一点一点洒在陶傅受伤的右手上,右手上有不少干涸的血,他又出去找了一块布,用热水烫过后仔细给陶傅擦掉手上干涸的血,又洒了一些药粉,才用干净的白布包裹起来。
陶傅在袁柳臻给自己上药时,一直注视着袁柳臻距离很近的侧脸,直到袁柳臻上好药,他才离开视线。
上好药,两人一起开始忙活起来,准备去邻镇上要卖的辣根和锅巴。
差不多刚把辣条和锅巴做好,陶傅准备炒菜的时候,蛮大叔带着小蛮过来了。
蛮大叔过来带了袁柳臻所有的东西。
袁柳臻见蛮大叔过来,还背了他的包袱赶忙上去迎接,蛮大叔把包袱递给袁柳臻,看了一眼正在忙活炒菜的陶傅说:“东西都给你带过来了,应该没漏,你看看。”
袁柳臻打开包袱看了一眼,确定没什么东西需要回去取后,便对蛮大叔道谢道:“麻烦蛮大叔了,山下院子的伙房还有一些没吃完的菜、米什么的,最近应该不会下去,您要是有空和小蛮取了拿回家吃。”
“行,我知道了。”
陶傅炒完菜,把菜端上桌招呼蛮大叔和小蛮一起吃饭。
陶傅做的米饭比较多,炒了野兔肉和竹笋,又配了一些腌菜。
蛮大叔也不客气,拿起碗就开吃起来,吃饭期间,蛮大叔想跟陶傅说什么,但见陶傅一直吃饭不言不语便没说。
吃完饭后,蛮大叔叫住要去洗碗的陶傅说:“阿傅,昨晚的事情,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在意,阿叶婆的事情,现在村上人已经传遍了。”
“什么事情?”袁柳臻有些好奇地询问:“昨晚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蛮大叔见袁柳臻不知道这件事情,便说:“昨夜阿傅下山了,然后……”
蛮大叔还没说完,陶傅就打断道:“没什么,我去洗碗了。”
陶傅走后,袁柳臻便拉过蛮大叔小声地询问:“蛮大叔,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蛮大叔叹息一声看了忙活的陶傅一眼,说:“昨夜阿傅下山,找我问了你的事情,随后直接去找阿叶婆,虽然我们看到,但听他们说阿傅找阿叶婆的时候,门都踹掉了,院子里的树也被踹倒了,阿叶婆被阿傅吓晕了。他们还说阿傅昨夜生气的样子他们从来没见过,围观的人挺多的,阿傅说了当年樊珠儿的事情,现在村里人都知道了。”
袁柳臻听后,想到陶傅受伤的右手,便知道陶傅受伤一定是因为去找阿叶婆的缘故。昨夜他睡觉的时候,陶傅还在草屋。陶傅专门等他睡后才下山,估计是看他昨晚状态不对,才会下山询问蛮大叔,从蛮大叔口中知道他昨日发生的事情便去找了阿叶婆。他没想到陶傅会专门等他睡着后下山,也没想到陶傅会因为他去找阿叶婆。想到一向温和善良的陶傅去找阿叶婆,去踹阿叶婆大门,他心里不好受。这么多年过去,陶傅一直背负克妻的名声,显然是不想提起过去发生的事情,陶傅因为他去找阿叶婆,去提及过去的伤疤,对陶傅来说也是一种痛苦。那么善良不愿与人争论的陶傅因为他去跟阿叶婆争辩,他很难受。
蛮大叔见袁柳臻脸色不好,安抚道:“我觉得阿傅做的很好,阿叶婆那样颠倒是非,真相本来就该让大家知道。”
袁柳臻听后点了点头,没多久蛮大叔就带着小蛮跟他和陶傅告别。
蛮大叔离开后,把灶台和碗筷清洗干净地陶傅从不远处注视着他,他看了回去,然后微微一笑,走了过去。
走到陶傅身边后,他伸手拉起陶傅受伤的右手,看向陶傅的清澄的双眼说:“昨夜的事情,谢谢你,阿傅。”
“是我不好。”陶傅听后有些难受道:“要不是因为我,臻臻也不会遇到这些事。”
“怎么是阿傅不好,阿傅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袁柳臻笑道:“不好也是阿叶婆不好。我以后不想回里沟村了,暂时恐怕得住你这里了。”
“随便住就可以。”陶傅听后,满心都是满暖,温柔一笑。
两人收拾好东西,就开始把做好的装着辣条和锅巴的木盆放进铺了白布的竹篓中。陶傅依旧用的是非常大的竹篓,装完一竹篓后,袁柳臻试着用手提了一下,感觉非常沉,但也不是提不到,要是一直提着,恐怕会觉得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