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胖,你说开学了这都俩礼拜了,陌哥为啥不到班上报道呢?”陈小飞推了推脸上挂着的厚重眼镜,道出了心中的疑惑。
“我也不知道,诶你说,要不是今天医院打电话到咱学校,驴子是不是准备一直瞒着咱哥俩啊?”二胖叼着根烟,话语里满是怨气。
二胖寻思着等兄弟醒来一定得好好问问这是咋回事。
他哥俩整整筹了一天的钱,腿都快跑断了,总共才筹了不到四万块大洋,这还不算他俩跟家里死磨硬泡讨来的两万多。
这操蛋的医院,交了手术费,谁知道手里这点银子还特么能撑上几天啊?
“要我说,那小姑娘家里才是王八蛋!”二胖忽的站起来突然就火了:“‘驴子’玩命的救她家小姑娘,完事了连声谢谢都没就跑了,什么东西!”(‘驴子’是耿陌的别名,二胖取的,耿陌本来性格就驴,当然,还有一重意思,即:寓意懒驴拉磨—陌。)
“啧,也是,”陈小飞轻手拉了个凳子坐了上去,跟风的气愤着:“你说这肇事司机还在官警大队,也不知道咋处理?钱特么一分没看到!驴哥这会又没个亲人,这事啊,我看就算他那村里明天来人了也够呛!”
“你说这话啥意思啊?!”二胖猛的站起来,瞪着大眼珠子就推了小飞一下:“驴子都这样了,你要不想管滚一边去,你掏的钱劳资以后还你,你在这逼逼个啥啊!”
陈小飞顿时气得青筋直冒也蹭的一下站起来:“你知道我说的不是这个意思,艹!跟你扯个jb!”
“诶你溜达归溜达,别忘了给劳资整点串昂,再整几瓶冰冻啤酒!”或许感觉自己话确实有点过,二胖想了想又咧着嘴死不要脸的冲着小飞的背影喊了一句。
“吵什么吵,这是重症监护室,还有,这里不能喝酒!”一苗条的小护士板着个脸走进来说道。
无尽黑暗中,耿陌像是沉在了深不见底的茫茫海底之中,入眼处一片黑茫茫的,无法呼吸,也动弹不了。
“啊!啊!啊!”耿陌抓狂的嘶吼着,却发不出哪怕一丁点的声响!
黄河走东溟,白日落西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长,又或许只在刹那间,仍在黑暗中挣扎的耿陌,猛然间看到漫天的光点冲着他飞掠了过来。
那光点像有生命一样,可是,为啥那光点的情绪让耿陌感到一丝委屈???
光点近了,凝聚在一起,耿陌打眼一瞧
卧草???
这不是自己吞的那条黑泥鳅么???
突然间,耿陌感到胸口一阵剧烈的烫痛!!!
他猛的睁开眼睛!
鼻尖充斥着强烈刺鼻的消毒水味,他四周一看,这偌大的病房中,除了他呆着的这张病床,整个病房中还摆放着几样他看不懂的医疗器械。
咋一看上去看上去还真小有点感觉,入眼蛮高大上的。
“环境不错呵,还特么是单人间!”耿陌咂了咂嘴,心里默默的对比了一下自己那拥挤的小阁楼。
只听得‘吱呀—’一声,房门被推开了,紧接着一个胖子含着眼泪对着他就猛的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