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中午十分,在夭华再次坐在床上运功调息之际,一直沉睡的小奶娃终于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小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后看向背对着他坐着的夭华,小脑袋中对之前发生的事显然有些不记得了,小手忍不住就去拉夭华的衣摆,但显然太短了一点,怎么也拉不到。
夭华察觉到声音,没有理会,继续背对着小奶娃调息。
这时,一直飞镖突然穿透紧闭的窗户,飞射进房间内。
刚好推开房门,端着饭菜回来的容觐,一把接住,随即反手合上房门与放下饭菜后,就快步走向窗户,推开窗往外面的四周看去,但毫无所获,飞射进飞镖的人显然已经离开了。容觐接着快速打开飞镖上面的纸条。
只见纸条上白纸黑字写着:“你要找的人明郁,在净城湖湖底。”
容觐看完,面色不由一凝,不知到这是谁射进来的,又是真是假?
“上面写了什么?”不知何时已经睁开眼,将容觐的面色都尽收眼底的夭华冷淡地问道。
容觐有些不知道怎么说比较好,沉默了一下后走向夭华,将手中的字条递到夭华的面前。
夭华没有接,一眼看去,面色顿时同样一凝。
“还不知道这纸条上面说的是不是真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人射进来的,宫主,依我看这恐怕是个陷阱,我们……”
“我们马上启程去看看。”夭华打断容觐,离她与通讯器那头的人所约定的时间已经越来越迫近了,可以说她现在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如果这字条是乌云的人射进来的,的确是个陷阱,反正她带着小奶娃,大不了让小奶娃一起陪葬。如果是其他人射进来的,对方既然知道她在找明郁,可见对方并不简单。如果对方同样设了陷阱在等她,她倒可以趁机再将那乌云给引出来,毕竟她一旦有事就代小奶娃也有事,乌云绝不可能眼睁睁看着小奶娃有事的。
之前在海岸边,她确实太冲动了。
对于那个人,既然已经选择忘了九年,又何必再想起,难不成她还放不下他?放不下过去?笑话,怎么可能!
总之这次不管怎么样,也不管那乌云再说什么,或是他对当年的事知道什么,她都要拿准了小奶娃来威胁,同时也是最后一次了。要说乌云再不说,她当真杀了小奶娃,彻底放弃明郁,按约定好的时间回去,这世上谁也不能阻挡她要回去的心。当然了,如果字条上所说的是真的,自然再好不过,“准备一下,即刻启程。”
容觐还是不放心,不知道夭华为什么非要这么冒险的去一趟不可,先不说这字条的来历与真假都还没有查,就说她现在身上伤得这么重,可也知道夭华一旦说出来的话就不可能更改。
小奶娃懵懵懂懂地听着与看着夭华容觐。
下午时分,马车便准备好了。安排好一切的容觐上楼请夭华,至于小奶娃仍旧放入篮子中遮蔽好后拎出去。对于他这几天来的一直睡,以致没有哭过一下,甚至没有发出过任何声音,真不知道算不算是不幸中之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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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城湖位于净城中,距离南耀国都城有百里之遥,几乎已经在南耀国西边的边境上了,离南耀国最西边的雪山不是很远。
并没有死的百里清颜无声无息地尾随气候,飞镖是她发射进去的,字条上面的内容也是她写的。不过这并不是个陷阱,而是真的,那个名叫明郁的男人确实被困在净城湖的湖底,这可是她这七日来好不容易查到的。
对于夏侯渊晋与澹台荆,以及朝中任何人,百里西暗中其实都有调查。她虽从不主动去过问,但事实上多多少少还是能知道一点,依稀记得多年前百里西曾查到夏侯渊晋与雪山那边来往密切,还不时有派人去雪山。
而乌云那日既然是从夏侯渊晋的别院底下上来的,关于别院属于谁这一点从萧恒那里可以知道,这也就是说竹屋内之人与夏侯渊晋肯定有某种联系。在没其他线索的情况下,只能朝这条线索先查下去,到现在为止她都已经亲自去过雪山一趟了,并且已经从雪山回来,尽管雪山上面上不去,还没成功上去过一下。
对于净城湖这个秘密,是她好不容易查到的,也是此行的最大收获。既然他那么对她,还要她的首级不可,那可就别怪她好好还一份理给他了,尽管还不知道被囚禁的明郁与他们两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依旧可以预测定会是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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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日后,紧赶慢赶,终于到达净城,并到达净城湖。
净城因在边境上,又临近雪山,所以几乎没有多少人住,刚一下马车潇潇寒风就席卷而来。
容觐带着小奶娃走在后面,与先一步下马车的夭华一同往前看去,只见四周空旷得好像到了荒芜之处。而夭华身上的伤本来就没有好,还那么重,只见夭华的面色俨然比几日前还来得苍白。
容觐心底不免越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