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算得准确,慢慢把傻乎乎的仪蓝引入套中,致使她今日涉险不浅。wei”
我不敢说话,太后徐徐道:“虽然不见得你主动要害她性命,但是花容娘子在一旁进言时,哀家不信你不推波助澜,让皇帝更为生气。”
我连忙道:“母后的确误会了,儿臣舍不得皇上动怒。”
太后嗤的一笑,道:“那最好。皇后,你若真的动了狠下杀手的心思,那么今日哀家来告诉你,有时候你步步筹谋固然有用,但是你有些事,是你万万算计不到的。”
我不解地望向她,她只是轻蔑一笑,拄了龙头拐杖离去。及至到了下午我才得到消息,原来是孙仪蓝有了一个月的身孕。
我乍闻此言恨的几乎晕眩,她的命居然这样好,入宫四年都怀不上,这紧要当口竟说来就来。
“这消息可准确么?”柔嘉见我面色不善,小心翼翼问道。
我凌然一笑:“她有过前科,这次她敢么?”语气一顿,思绪碰撞,我猛然明了,恨道:“太后只怕早知道了,方才本宫还在想她今早最后一句话什么意思,原来是这样。”
柔嘉惴惴不安,低声道:“那怎么办,万一孙氏生下皇子,一下子翻了身可怎么好。咱们和她已经撕破脸,她活着终究是个祸患。”
我凝眉片刻,继而舒展开来,曼声笑道:“怕什么,她还有八九个月要熬呢。传旨下去,就说奉太后的意思,复敏嫔昭仪之位。另选侍孙氏有孕,为皇嗣计,加封为修仪,迁回广阳殿。太后的意思不得不顺从,本宫这次就抬举她一次。”
正文第97章暗杀(一)
夜里谢婕妤宫中的宫女来传话,说是棺柩已到,准备先行装殓。我换了素净的衣衫首饰,准备亲自去看看。
谢婕妤清早大受打击,现下更是恹恹。她见我前来只是轻轻行礼,也不说话。我看见她的样子,心里塞得难受,忍不住道:“潋晴已经走了,你再伤心也是无益,好好照顾自己才是正经。”
她泪水像是干涸,空洞的眼神只余下一缕忧伤和轻恨,听到我安慰她的话,她幽幽道:“娘娘的懿旨,臣妾已经听到了。”
我涩然,她登时生恨,用力咬住嘴唇,道:“凭什么,凭什么她孙仪蓝做了那么多孽还能在宫中屹立不倒,难道只因为她是太后的侄女吗?”
我轻轻掩住她的恨,低声道:“谨言。”
她不能说话,只能恨的无声。我看了看堂中摆放的灵牌,又瞧瞧后面的棺柩,道:“现在还未封棺,让本宫再看看潋晴吧。”
“娘娘不可,”谢婕妤连忙拦住我,道,“幼女夭折不祥,娘娘还是不要过目为好。”
我不动声色拂开她的手,道:“再不看看她,日后也没机会了。”
缓步走到那里,宫人们拨开棺材盖,露出里面小小的潋晴。她闭着眼睛,娇嫩的额头微簇,仿佛极不安心。嘴唇微张,我记起谢婕妤说她临断气前曾竭力呼气,最后却死于窒息。我低低一哀,伸手替她理理衣服,却偶然看见她脖颈上有一块黑青。
下意识一颤,断肠草的毒是哥哥从宫外弄进来的,毒性药理皆详细告诉了我,他并没说会在身体表面造成伤害。
神思一转,其实我心中早有疑惑。潋晴固然服下剧毒,但我喂她的量有限,若是奚宫局竭力医治,定是能存活。若没有些把握,昨日我也是断断不肯害她的。
然而这一天发生了太多,我来不及深想,只觉得伤心。如今认真忖度,或许宫中会有别人借此机会暗下杀手,神不知鬼不觉。
可是谁会如此狠心,对这么小的孩子下这样狠的毒手呢?
双目一转,我阖上棺盖,问谢婕妤道:“当日医治公主,你可是一直守在一旁的?”
她略略一愣,继而细想想说道:“基本是。”
“哦?”我眉梢一挑,“什么意思?”
她忧伤低首,轻轻道:“御医嘱咐药一定要是三分文火炖煮,臣妾怕底下小丫头偷懒,便亲自盯着她们煎药,因而有一个时辰臣妾没在公主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