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被转了一圈,布料撕裂声不断响来,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被简单地包扎过,因为伤口多,看起来有些滑稽。
红蓼愣愣望向身边,慈音衣摆被扯得七零八碎,但他并不在意,低着头帮她包扎好最后一道伤口。
他眉头微拧,垂落的额发轻轻飘动,映衬着精致如玉蒙着薄雾的脸庞……她好像在这张鲜少有情绪波动的脸上看到了什么。
她心弦撩动,蹲下去仰头看他:“你在心疼我吗?”
慈音望过来,四目相对,他眼底似星河流转,美不胜收。
伤成这样,不赶紧自己止血愈合伤口,还有心思关注他是否心疼她?
他都用这种原始的方法帮她包扎,提醒她该疗伤了,她竟还蹲在这里,好像小动物一样用祈求的眼神等待一个答案。
不对,她本就是小动物,不存在什么“像”。
若不给她满意的回答,是不打算疗伤,任由自己血流干吗?
慈音想到她义无返顾飞上赤焰海的样子。
七尾天狐又如何,在他手中仍是渺小如尘埃,一个眼神就能置于死地。
仅仅是留下的一个已经被魔尊妖王冲破的残阵,都能把她伤成这个样子。
可她好像有用不完的勇气为了他一次次去尝试。
不求名,不为利,不为他的身份地位,不是什么高尚的追求,只为他这个人本身。
这便是世俗的爱吗。
慈音居高临下地与她对视片刻,缓慢地点了一下头。
“我看错了吗?”红蓼瞪大了眼睛,眼圈红红,看上去有点可怜,“你刚才是不是点头了?”
她尾音里都带了些哽咽。
慈音心底泛起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闭了闭眼,又点了一次头。
红蓼直接哭出了声。
呜咽的声音细细低低的,有点好笑,也很可怜。
呜呜呜呜呜姐妹们,我又可以了。
感觉自己迟早死在这男人身上!
烦死了!
红蓼抹了一把脸,并不因他的承认感到高兴,还有些生气地别开了头,朝一边儿自闭去了。
慈音:“……”不是很懂,但这发展肯定不对。
他走到红蓼身边,脚步再轻也还是有声音,她察觉到,吸吸鼻子又往一边儿躲。
慈音看着她伤口往外冒血,包扎的布料都被染透了,扣着她肩膀的手用上了力道。
红蓼想挣脱还是很容易的,但他这么强硬,她还是没再动了。
“你会害死我。”她鼻音很重,充满指责地说。
若不是他,早在山里时她可能就已经被那两只妖带走折磨了,何来他害死她?
不过来赤焰海确实是为了他,她方才也是为他渡海才险些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