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几天前临时兴起,稍微看了下c大这学期开了哪些课程,然后恰巧在选课查询系统上看见了顾怀之三字,他也不会选择在这个理应准备开店的时间出现在教室里,只为了一探这名字的主人是否为她。
顾怀之。
很特别的名字。那晚听她说过一次后,他就记得了。
甚至爱不释口。
怀之,出自于论语公冶长篇,是孔子在与顏渊、季路谈论平生之志时所言,是以仁为本的品格修养与处世之道。
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
少者怀之。
愿所有年少之人,都能受到世人关怀与怜爱。
怀之,是一个饱含仁厚与温柔的名字。
很适合这个初次见面就对他投以信任目光的女人。
与她共赴云雨的隔天,他下了课以后买了两份中餐返家,却只看见女人留下的字条,然后他就一直在等,等她亲自把那件她擅自从他家带走的衬衫还给他。
可一个星期过去,她从未出现。
那一夜,这女人初次踏入酒吧,初次嚐了马丁尼的呛辣而醉倒,初次开口邀约陌生的男人和她上床,然后在隔天一走了之。
摆明是想和他玩一夜情。
但她不晓得,她是他第一个碰上,在他持刀恐吓时没有落荒而逃,反而喧宾夺主地扯过他的手,用刀划伤自己,然后在他让她离开的时候坚持说要和他上床,最后也真的和他上床的女人。
他是她第一个男人。
同时,她也是他第一个女人。
他第一个拋去理智,顺从慾望,反覆索要至天明,还放任她独自在房里睡的女人。
出门前,周奐本来想弄醒她,她却抱着他的脖子,说还想再睡一会,他不配合,掐着她的脸要她睁眼,女人却闹起脾气,拍掉他的手,拉着被子翻过身继续睡了。
一切互动,自然而然,像是早已成为这屋子里寻常的风景。
周奐无法接受她就这么走了。
所以他来了,如同唐僧前往西天的路上,必然需要忍耐煎熬、正视厌恶那般,踏入了他从未想踏进的刑法课堂,听着那些在他耳里全是狗屁倒灶的鬼扯理论,只为了寻回她。
并且,得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