玎珂红着脸庞慌忙离开沈淙泉的怀抱。
“我这个电灯泡来的好像不太合适宜吧?”行素探问的口吻中却尽是戏弄。
玎珂别过脸,指了指身旁的沈淙泉,“就是他!”
行素忍不住笑出声,哪有这样的介绍,什么叫就是他?
是玎珂的他?
一个大男人没名字,居然要这样介绍?
可眼前的沈淙泉不自藻饰,竟龙章凤姿,眉具风云,有着难以言明的气质,难怪玎珂对他恋恋不忘。
本来玎珂怕沈淙泉不肯见她,只得叫来钟离钦和行素来压阵,谁知钟离钦半路被女生追跑,还好行素张弛有度,她毕竟大出玎珂和沈淙泉几岁,深知沈淙泉这般热血青年对祖国的挚爱,行素倒是话语前后不离国家政事,顷刻间说得沈淙泉热血沸腾。
上海整日靡靡之音的生活,玎珂极少关注国家大事,在学校也只是徒摆出一副爱国的热情,没想到沈淙泉和自己竟如此不同。
黑色霹雳上赫然印着鲜红的二字:中华!
人群尖叫声此起彼伏,黑色霹雳机尾奔出五彩烟雾,绕行云间躲闪别机,居然喷出一笔一划的方块字:国!
情绪高涨的学生呐喊着中华二字,震耳欲聋的声音连海水也微波荡漾。
那时他在天上,她在地下,他穿越云层,她视线不离,碧海蓝天间,三千尺的高空载满他心系家国的情怀,亦载满她无尽的情丝。
遥忆那时,玎珂凝视着身旁的沈淙泉,他侃侃而谈国家动荡,玎珂心底竟是愈发钦佩,黑色霹雳的驾驶员果不一般。
“确实不错。”夜色中行素躺在玎珂的身边。
行素平日住在校外的教师公寓,但有时也会留夜在玎珂的宿舍,两人便彻夜聊些贴心话。
玎珂蜷缩在行素的身旁,漆黑的夜里看不清她的眼眸闪动,“你是没有看过淙泉的飞行比赛,那架黑色霹雳实在……”
行素听着笑了起来,已不知多少次听玎珂提起那架黑色霹雳,平日伶牙俐齿的玎珂怎么到了沈淙泉面前顿时变了哑巴。
“要是有一天你发现沈淙泉根本不是黑色霹雳的驾驶员怎么办?”行素又开始故意逗起了玎珂。
“不可能!他就是!我亲眼看见的!”玎珂一口咬定。
“我是说如果!如果另有其人怎么办?”
玎珂望着漆黑的天花板却迟疑了,如果,如果沈淙泉真的不是黑色霹雳的飞行员,她还会如此一心待他吗?
“如果啊,那我就去爱黑色霹雳真正的驾驶员!”
却不想一语成谶!
“天啊,你喜欢的是那架飞机还是沈淙泉这个人啊?”行素笑着在被窝里轻轻踹了玎珂一脚,“不过,那不可能!谁叫淙泉就是黑色霹雳的驾驶员!”玎珂嬉笑着反踹回行素。
行素像想起了什么,猛的惊坐起,“你和羽仁枫子该不会就是因为他吧?”
行素还记得那日她在洗手间听见羽仁枫子和几个日本女生暗骂玎珂,尽管她对学生坚持一视同仁,虽未回过国可毕竟是中国人,羽仁枫子那群日本女生时常辱骂中国人也惹得她几次大发脾气。
那日不敢正面和玎珂对抗的羽仁枫子又哭哭啼啼,可她不是在骂中国人,却是单在骂玎珂情敌之类的话。
现在想来情敌,情字岂不是冲着沈淙泉?
“不要和我提那个疯女人,烦的很!”玎珂嗔怒的扯了下被子。
“唉,要是我再年轻十岁也和你们去抢沈淙泉!”
行素戏谑的说抢沈淙泉,又怕玩笑开大惹玎珂生气,还不待她反应过来赶紧转移了话题,“对了,今天怎么没见着你的孪生弟弟?”
一提到钟离钦玎珂就头大,哪里是孪生弟弟,两人虽是异卵双胞胎,可也不至于毫无半点相似,“你没看到他真是亏大了!”
正文郊外赛马
玎珂将行素错过的闹剧一一讲来,钟离钦如何勾搭女侍,之后四个异域风情的女子又如何为他追逐厮打,行素听了笑得直打颤,“我平生见过千奇百怪,你那风流的弟弟倒真是闻所未闻,改日我定要见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