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飞羽的思绪,迅快的飞扬,任何状况,可能发生的情形,都在他的考虑中,一一展现,约有盏茶时间,战飞羽蓦地自双目中,暴射出熠熠精光,湛然地,毅然道:“看来,我的行程,必得改变才行!”
战飞羽望着面前仁人那种狐疑之色,知道他们的意思是:何以他要改变行程?又要怎样改变?
战飞羽啜了一口酒,缓缓的道:“我既不能失信于游云庄,也不愿受制于游云庄,唯一的解决方法,即是我按时赴约,按时赴约,就不能先去我预定的地方,那会耽搁时日的,何况,在我来赴约前,尚有两件事情,必得先了解一下!”
铜腿詹冲道:“可有让我们效劳的地方?”
战飞羽眼睛一亮,心忖:用他们的关系,去探探游云庄的虚实,倒是再适合没有!但旋而一想,这是陷人于不义的事,非他战飞羽所能够做的,故而笑笑道:“本来,这两事之中,请三位帮忙,是甚为适合,然而,我们不屑如此作为,还是顺乎自然的好!”铁胳膊倪倬道:“既然适合,有什么不能作的,战大侠对我们是不是还不相信?”
战飞羽神色一变!
崔太平与詹冲,都知道倪倬此话说重了,一见战飞羽变色,均都心下一惊,同时瞪了铁胳膊倪倬一眼,低叱道:“姓倪的,你不会说话,不讲话能憋死人吗?”
铁胳膊倪淖,似也知道自己话重了,尴尬的望着战飞羽傻笑。
战飞羽笑笑,道:“我不是那意思,假若我请三位去游云庄卧底,探听他们的虚实,当然是甚为适合,然而,我们能做这种出尔反尔的事吗?以三位与危烽烟的关系,你们说,那岂不是陷三位于不义?”
崔太平等仁人,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在心中对于战飞羽的这个决定,甚是感激,真个的,战飞羽若提出了这个条件,他们可不好不答应,如今战飞羽不让他们做此种事情,显然这就是正邪之分!
在这一刹那之间,他们都有着一种特异的感觉,人活在世界上,毕竟还是有所为与有所不为的。
他们对战飞羽,本是威的向心,如今更进一步,产生了情的向心,这是一种心理的变化,战飞羽不知,而他们仁人,也体会不到,只是觉着,战飞羽行事,甚是合理,令人敬服。
战飞羽见仁人的表情,知道误会澄清了,即缓缓的,担心的道:“还有一事,是我个人刚刚所作而引起的,对于江可亨,在动手之时,我使用了‘无相’神功中最为厉害的制穴手法‘摘提’,以致使江者儿变成了狂笑狂叫的失心疯,我本认为他这种人,受点活罪,无甚可怜,也算是他的报应,然而,此一手法,乃是我最近才练成功的,也是初次施展,虽然师门说此时对人无害而有益,然而,这总是我第一次施展,对他的威力,是看到了,至于后果,却甚为担心,若果因我的功力有些微不到之处,使江老儿这个身负极高武功的人,在江湖中乱撞乱冲,在神志不清之下,造下无比杀孽,使武林人遭殃,甚至对于普通人也增加危害,那么,我岂不是罪过万分,此种罪愆,我不是始作诵者吗?所以,我想我该尾随江老儿,看看他的行动,观察一下神功的功效,以防万一。”
崔太平等于此事,又无法插口,是以只有静听的份儿,战飞羽继又道:“再者,我在追蹑江老儿之时,也可能在他身上,探听一些‘游云庄,的虚实,此事对我来讲,可说是一举两得,是以这卧底的事,可更就不用各位做了!”
崔太平道:“那么战大侠何时动身?”
战飞羽略作沉吟道:“江可亨所到之处,定然易于探听,我们还是在此地休息一天,就各自上路,倪兄与詹兄,到了那儿,只要是提到我,郭老爷子决不会令二位受到半点委屈,若问起我来,就说我以后可能在十敷岩久住,并且欢迎他来,崔兄到十敷岩后,就将我需迟些时日回去的原因同柳姑娘说说就行了,你就可以同小英进行工作了,噢!对了,你将此物带去!”
说着手上将不哼先生用来威胁他的炸香托在手上,又继续道:“说不定江湖上还留有这种物品,你同小英就研究研究看,有无防止或破解之法?”
崔太平接过炸香。
突地,战飞羽道:“有人来了!我们照常以待准备一下,要快!是直向我们这儿走来的,大概有五个人!”
仁人稍微一听,并未听到任何动器,早晨还是清静得很,虽然如此,他们却对战飞羽甚是相信,仁人即刻动手,将厅中桌椅,端的迅快的搬走,然后将好的摆好,将中央那一桌酒菜,也搬了进去。
铁胳膊与铜腿,又系上了围裙,肩上打了条手中,重拾小二旧调,崔太平将后面的掌柜老头,找来坐回原位,他即站在厨房门口!厅中,只有战飞羽一人,坐在那儿自斟自饮,倒有四人伺候着他!
事刚弄舒妥,他们已听到了脚步声,仁人同时钦佩的望望战飞羽。
战飞羽沉稳的笑笑!
渐渐,脚步近了,人声也徽微的传来!
少顷!
门口出现了五人,为首之人,乃系一道者,身穿蓝色道袍,足登云履,三络稀疏的胡须,黄黄的,垂到下额,一双三角眼,却甚是精光,塌鼻,方口,尖削的双颧,竟然露出一股狡诈之像,甚不适合他那一身道装。
在他一进门时,望了战飞羽一眼,眼中露出一股烟焰神光,注视一瞬,即转面扫视全厅,然后,举步走向中央桌前。
身后四人,一式的劲装,带着随身的武器,年龄都在三十上下,显然的,是同刚刚追来此处,又复去追游云庄主江可亨的仁人一样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