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余伶闭眼调息,一些回忆蓦地闯进。
自己天生异瞳,一般婴儿不记事,可她出生就有意识,也因此被抛弃,父母还想干脆一不住二不休溺死自己,后来……那个人便制止了他们,说了一堆说教的词汇,最后掸了掸斗篷上的雪,将自己抱在怀中。
“诶,可怜的孩子,你的眼睛就像一片小雪花一样,以后就入我们南融派吧,虽然有些奇怪但没关系……我这就去跟师兄说,他平时最听我话最宠我,一定答应。对了,你父母也不给你取名字,见你模样楚楚可怜,不如,叫……楚余伶。”
“伶和怜相思,若伶做孤独意思,那就是宁愿自己孑然一身孤独一人,也不要别人施舍来的怜爱,当然,也有伶变,聪慧的意思。看你小模样,机灵应该绰绰有余。”
“那今后,你叫楚余伶,我叫怀霜,要记得。”
灌灌瞳孔一缩,惊觉身上滴洒了一点温热,匆忙回头,楚余伶的小臂旧伤那处又被她撕扯开,有些惨不忍睹。
她深红的瞳孔已经恢复以往的霜蓝。
灌灌被收伏得比较晚,最早伴她身边的,应该是九尾那只狡猾的狐狸。
只知道,楚余伶到处灭自己门派事出有因,且这些年一直心结积郁,无法解脱,只得靠杀人增强实力以及自伤来缓解,再多的,九尾也不愿多透露了,只是打了个岔,告诉其他两位灵兽,楚余伶兴奋的时候,瞳色会不可控地变红,雪花被欲火消融,纯粹的琥珀红取而代之。
当然,她很强,可以调息压制住。
只不过……性兴奋时,真的没办法控制掩藏,也算是一个羞耻的弱点,毕竟,那种时候被人看得一览无余……
当时除九尾外的两位灵兽大为震撼,财年是一只海里的人鱼,问出了关键问题:“她……有对别人嗯……那什么过?”
楚余伶倒是恰好到可婚配的年龄,只是灵兽们怎么也想象不出来,这么一个冷血动物,动起情来,是如何模样,也不敢想。
九尾叹息:“都是同一人,还不是那……”
话未完,楚余伶忽地将三位灵兽一起召唤,同时召唤可要耗费极大的意力……嘶,完蛋。
只见楚余伶是听到了,身子微抖地睨着三兽,真的动了怒,说出的话夹藏着极重的杀意,低吼:“我们人间道自古以来都传闻,吃了灵兽的肉,就不会受毒气侵袭,拔了灵兽的羽,佩戴在身上,则不会招人迷惑。你们三再犯上多嘴,就一起灰飞烟灭,堕不了轮回之道。”
瞬间噤声。
回忆也随之结束。
“好了,诏安国是吗,我倒要看看这里的正道是不是个个都是伪君子堆叠出来的肉块门帮。”楚余伶的声音将灌灌从并不算美好的回忆中拉扯回现实,只见她再开眼,瞳色已经恢复如常,单手摁着伤口那处自我疗伤,依旧那副面无表情的模样。
“主人,你还没说我们的计划。”
“当个正派师尊或者在正派中挑个奴仆当狗玩之类的。”
“啊……?”
“反正,世人只知蓝瞳和臂上花纹,无人知我容颜,我将这两样掩去便是,到了最繁华的古街附近将我放下罢,我要买份龙龛糍。”
——
某处星河无法判断的一股意力,暗涌,移位,交缠,连那皎白的月,也变得可怖起来,仿佛能吞噬时空。
正派所信奉的,正直、勇敢、忠诚、守信;魔派所信奉的,野心、随意、利益以及,楚余伶。
“怀霜师姐,你怎么能信他!这是污蔑……!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的,我没做!!”
“余伶,够了!种种证据都……那可是我爹娘…!生我养我的爹娘!你天生有材,想提高自己意力我明白,可扪心自问我什么没教过你?!他如今就怎么不明不白殒去,只在你房里搜到《禅极功》,血泊里又有你的发丝!你又当如何解释!”